义高点,是要去收复故土,去解救沦陷的百姓,自然也就不能采取这样的措施了。 于是花费一些时间来打造填壕车便成了必选项。 当然,魏武不紧不慢,也有着更多的整个战略之上的考量。 下邑,只不过是这一次整个大棋之中一个爆点而已。 引爆这一次的战事,但重点却不在这里。 所以,魏武不着急。 但他这不经意的举动,却是让刚刚投降过来的士卒们归心不少。 毕竟愿意花时间打造填壕车,巢车,还用边角废料为不少没有盾牌盔甲的士兵们打造了一些木盾,进攻的时候,举着这个家伙遮当羽箭,总是比光着膀子强吧。 要说你真要被强弩干上了,别说是木盾,你便是举副大铁盾,照样一弩把你干翻。 这是一个机率问题。 打了这些年仗,有几个人是死在强弩之上的呢! 鼓点声中,旌旗招展,单看这些正在逼近城池的士卒,你很难相信这是一只投降才刚刚不过十来天的军队。 当然,现在也由不得他们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毕竟投降这些日子来,魏武给他们的待遇相当的不错,更何况,在他们的身后,亦步亦趋的便是头插白羽的魏武本部士卒。 那种密如蝗群的弩箭,谁也不想尝上一尝。 冲击的速度加快了,到了壕沟的边上,半蹲在地,竖起了手中的铁盾或者是粗制滥造的木盾抵御着来自城上的箭羽,偶尔有人运气不少被射中,一个倒栽葱落下壕沟,本身也做了填壕的材料。 战后,这些壕沟自然是要被填平的,倒也省得了挖坟坑。 身后的填壕车终于被推了上来,伴随着隆隆的声响,填壕车被推到了壕沟之中,上部被依次展开,宽达一两丈的壕沟之上,便多出了一道木桥。木桥之上的板子钉得稀疏,但这并不妨碍士卒们能踩着它迅速地越过壕沟。 嗷嗷叫着的宋军们迅速地向前奔跑,这是一段死亡之路,因为这段路程,完全被羽箭覆盖,倒是跑到城墙之下会显得更安全一些。 而白羽军则是在壕沟的另一侧,齐唰唰地举起手中的神臂弩,与城墙之上的赵军对射。 城上城下,不时有人中箭倒下。 张藉举着盾,猫着腰,带着他麾下的一百人向前迅速冲锋。 他是会亭镇人,在白羽军攻击会亭镇的时候,营将很聪明地选择了投降。 但那营将的智慧,似乎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落在后面的营将,眼里闪过一丝鄙夷。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贪生怕死有个卵用啊! 上得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难不成现在你还指望过去的同僚对你手下留情吗? 当真是笑话。 此刻,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只能奋勇上前,如果能立下功劳,或者还能往上爬一爬。 家人都在会亭镇,还能有什么想法,这个时候乱来,只怕不但自己要死,还会连累家人。 “止!”他收回思绪,一声大喝之后,他麾下的一百人,齐唰唰地都停了下来。 这一百人,大多倒都是会亭镇的乡党,这也是他们能有着极强凝聚力的原因。 “举!”伴随着他的呼声,一百人中的二十名弩手齐唰唰地举起了手中的弩箭。 也就在这个时候,看起来平坦的地面之上突一阵翻滚,一批赵军从地下冒出头来,挥刀冲杀向他们这些越过壕沟的攻击者。 “射!”张藉怒喝。 二十支弩箭伴随着嗡的一声响射向了对面,双方此时只不过相距二十来步,羽箭一出几乎没有一支落空。 “杀!”张藉没有半分犹豫,一手提盾,一手持刀,一个纵跃,跳过了前面的盾手,杀进了那批埋伏在城下的赵军之中。 城下陷入到了混战之中。 在整个攻击面上,黄海埋伏了大约五百精兵,还别说,这一支奇兵立时便给攻城者造成了很大的伤亡,谁也没有想到城下居然还藏着有人。 也就是张藉他们这一段,因为他的提前预叛,反而是占得了上风。 将面前的赵军倒逼而回的张藉所部,耳边突然传来了嗡的一声响,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便一矮身子,将盾顶在了头上。 唰唰羽箭落下,将他周边几乎插满。 “狗娘养的!”张藉怒骂。 城上居然对城下进行无差别的覆盖性射击,这下头可还有他们自己这么多人呢! 伴随着远处白羽军的凶勐还击压制住了城上的箭雨,张藉趁机收拢了自己麾下的人手。 一下子便少了近二十人,这让他红了眼睛。 “队将,队将,胡营将被射死了!”有人大声喊道。 “死了就死了!”张藉怒喝,“接下来都听我的!” 怕死的营将,终究还是死在了前头。 张藉知道城墙之下有藏兵,是因为他在河北边军中干过,辽军这么对付过他们。不过辽军不是在地下挖坑,那些辽军是在城墙之上开很多暗门,在宋军攻城的时候,这些只容一人一马进出的暗门打开,里面的骑兵一跃而出发起冲锋,这样的打击,对于攻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