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定!”
“嗯嗯!”
李令月起身,跑到霍去病身旁,要和他拉钩盟约。
霍去病伸出手,指腹包着薄茧的遒劲有力的手指和还未长大的柔软白皙娇嫩的手指缠在一起,轻轻一拉扯,便是最隽永的承诺。
“霍哥哥,姣儿等着你下次出征带回礼物哦!”
“放心,我下一次凯旋一定能抓到足够多的年龄适合做四公主奴隶的匈奴王子和公主。”
霍去病对自己充满信心。
李令月也对霍去病充满信心。
卫子夫见“危机”解除,也松了口气,请霍去病兄弟留下用膳。
霍去病婉言谢绝:“我此次凯旋,回长安第一件事就是进宫见皇帝姨夫,连带弟弟也一路颠簸无法歇息,既然已经见过皇后阿姨、太子表弟和几位公主表妹,也该带弟弟回家拜见母亲和父亲了。”
“既然如此,我不挽留你们。”
卫子夫让女官领霍去病兄弟离开。
当然,临走前,她没忘记给霍光赏赐礼物。
霍光收下皇后的赏赐,安静地跟在兄长身后,走出椒房殿。
……
出椒房殿后,霍去病问弟弟:“子孟,你刚才为什么——”
他很介意太子刘据脱口而出的那句“和我没关系”。
霍光抬头,平静地说道:“因为太子说的是事实,子孟虽是哥哥的弟弟,却与哥哥并非同母所生,自然就和太子毫无关系了。”
“非要这么分析也没问题,但他身为太子居然当众说出这种话……”
霍去病沉吟些许,道:“太子陪读这个职位看样子不适合你。”
“子孟一切听从兄长安排。”
霍光低头。
他对兄长有发自内心的敬佩和崇拜。
“太子觉得你和他没关系,我们不妨去找皇帝姨夫,让你做未央宫的郎官,”霍去病道,“未央宫的郎官品阶不高,平日里要做的事情也很杂,但能随时随地见到皇帝姨夫和朝廷重臣,旁听国家大事,还可以进出皇家书库向五经博士们讨教学习,是个不错的工作。你哥哥我当年就跟在皇帝姨夫身边学了很久。”
“哥哥处处为子孟着想,子孟必定不会辜负哥哥的期待。”
“你呀——”
霍去病无语地看着弟弟霍光:“年纪小我将近十岁,说话口气却老成得好像你是兄长,我是弟弟。”
“哥哥……子孟并非……”
霍光低头,颇有些可怜。
霍去病自然不可能真的怪罪霍光,看似不满的抱怨中其实有几分得意。
他从小进出未央宫,见过不知多少名满天下的人物,其中不乏以镇定冷静著称的,但他们无一例外都会在第一次进宫面圣时表现得语无伦次丑态百出。
反倒是弟弟霍光,一个才十岁的小孩,第一次离开家乡来到长安,竟然在皇后、太子等人面前没有任何怯懦失礼的表现,这是成大事者才有的资质。
想到此处,他对霍光道:“舅舅和我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依靠的是皇帝姨夫的器重和我们自身立下的战功,而非与皇后、太子的关系。子孟,你记住,陛下用人只看能力不看出身,只要有能力,一定会得到陛下的器重。但如果没有能力,即便是陛下的亲兄弟、亲儿子,也只能做个闲散诸侯,一辈子碌碌无为。”
“子孟明白,陛下唯爱人才。”
霍光沉静地回答道。
霍去病满意地点了点头:“子孟,虽然这里是皇宫,但有哥哥在,你不用太拘束,十岁的孩子就该有十岁孩子的样子!”
“哥哥——”
霍光依旧非常拘谨。
这时,突然有蹴鞠球朝两人飞过来。
霍去病见状,毫不犹豫地一脚踢回去。
咚!
球被踢到了水池里。
奉命为太子捡球的阉人见到蹴鞠球飘在水面上,脱下鞋子就要下水捞球。
此时刚刚开春,池水冰凉刺骨,而霍去病经过两次大战历练早已不是昔日不知民间疾苦的纨绔,何况弟弟霍光还在身边。
他喊住阉人:“为什么想都不想就下水捞球?你的主人是谁?”
“奴婢是伺候太子的。”
“所以这个球是太子的?”
“是。”
阉人低头,不敢看霍去病的眼睛。
他跟在太子身边,知道太子方才出言不逊,得罪了冠军侯。
霍去病这边——
他虽在皇后和太子面前忍住了不悦,心中难免对太子有所评价,闻言,心生一念,反手拿起霍光的弹弓。
唰!
蹴鞠球被弹丸击破,当场破开,填充的丝绸流入水中!
阉人见状,大惊失色:“这……这下怎么办?”
霍去病:“你只需如实回报。”
“可是……”
阉人颤颤巍巍。
霍去病:“可是什么?”
您是陛下最为倚重的冠军侯、大汉的骠骑将军,我可是个随时能被太子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的阉人!
让我对太子如实汇报,那不是铁定被太子迁怒?
阉人心中疯狂嘀咕,嘴上却一个字都不敢说,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