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世平:“……”
沈炼:“如果是高圣川的教练,我可以说,我会尽力保证每个选手的状态和表现,其他的,我不知道。”
那边被噎了一句,轻声叹了口气。
霍世平年轻时,很少有叹息不语的时候,他好像总是有想不完的办法,使不完的劲,冒不完的险。
现在不一样了。
良久,霍世平才说:“好,我会提醒他注意的,辛苦您。”
沈炼挂了电话。
公开训练目的就是给媒体采访的,主要展示运动员的备战状态,给观众放放卫星,拉拉期待。
绝大部分人不会着意表现,毕竟专业滑冰的都是童子功,能滑到国家队,从小面对镜头的次数不会少,早就见怪不怪。
不过李晏舟是个例外。
他这个赛季考斯滕特别好看,湖蓝色搭亮银的上衣,身后还飘着一层随风而动的轻纱,恨不得走哪穿哪,跟租来的似的。
“川哥,”他像一尾小鱼游到高圣川面前:“我帅吗?”
一身黑色勾牌运动服并把领子拉到下巴的高圣川:“嗯,特别帅……行了别照了赶紧去吧记者都到了你麻烦死了!”
……
体育馆门口下了车,郝云向关澈伸出手:“关导,我来吧。”
关澈手里拎着十几斤的摄像机,侧身避过他的手,温淡地笑着:“今天我不是摄像吗,我得入戏呢。”
公开训练的日期跟其他项目撞了,跟郝云搭档的摄像跑去那边,关澈刚好来顶这个缺,媒体证拿得也不算是无功受禄。
可她几次有限的采访和掌机的经验,总会有男同事打量着她的身板,伸手要帮忙,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郝云收回手,点头笑道:“行,拔尖的纪录片导演,咱今天也使唤一回。”
拍冰场关澈可太有经验了,一入场就找了个视野最好最习惯的位置把机器架好,让郝云正要靠着一般经验指点她的手,堪堪停在半空。
高圣川一出更衣室,刚踩上冰,就往那个熟悉的方向望了一眼——这几乎成了他的习惯了,哪怕是出来集训,明知道那个方向没有镜头,他还是时不时会侧脸去看,仿佛多看两眼就能把人看出来似的。
今天他也并没有刻意去找,毕竟来的都是些新闻媒体,跟纪录片隔行如隔……
嗯?
关澈像一个照进现实的梦似的,单手扶着跟她差不多高的机器,站在镜头的后面,自带光环般醒目,正对着他微笑。
高圣川几乎要抬手揉眼睛了。
怎么,新症状?
不好吧,这也太影响发挥了……
余光再往旁边一扫,郝云正一脸严肃地望着他,见他看过来,故意撇开脸,去看别的选手。
高圣川:……
完蛋,美梦变噩梦。
这两个人怎么搅在一起的!
花样滑冰所有项目的选手都在冰上同时训练,除了李晏舟,其余人都是平常穿着,尤其男选手,要是发型差不多,从背影真的很难认出谁是谁。高圣川在完成一个漂亮的3A之后,忽然莫名地想,这么多人,她要拍的话,能认出我来吗。
一转头,她正拿着采访提纲跟郝云低声讨论着什么,完全没往场上看。
也是,人家今天来是为了工作,他劝慰自己,阿澈不就是这样的,不管做什么,都十二分专心。
媒体采访,又不是专门来拍他的……
想着想着眼神又飘去摄像机那里,却发现关澈的镜头竟跟着场内另一对冰舞选手,缓缓飘去。
高圣川莫名烦躁起来,脚下助滑就是一个干净利索的4lz+3t,引得同在场边的围观媒体小小地呼了一声。
他眼看着镜头“刷”一下摆过来,似乎迷茫地左右晃了两下,才定在他身上,假装从来没转开过。
他摇着头轻笑一声,想,怎么连摄像机也会卖萌。
这么腹诽着,高圣川忽然脚下一个加速,冲着更衣室去了。
“诶?”郝云眉头紧锁:“这训练刚开始呢,他去哪?”
关澈眼睁睁看他进了更衣室,胡乱找补:“领队呢,还有总教练,不是还有采访任务?”
郝云冷笑一声:“我就说,有些人不可能转性。”他低头看关澈:“你还说他人不错?我看是你人太好了。”
这话说完没多长时间,就见高圣川一身修身黑底鎏金考斯滕,身形挺拔修长,神采飞扬地从更衣室出来,重新上了冰。
郝云:“……”
关澈:“?”
李晏舟:“……?”
一些有私心的工作人员,迅速掏出手机开始近距离咔咔拍照,个别人连快门声都忘了关,一时间咔嚓咔嚓,好不热闹。
郝云:“我怎么觉得他好像……”
关澈:“好像什么?”
郝云:“好像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
以前高圣川很讨厌摆拍,恨不得比完赛转身就走,对记者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冷脸,跟谁欠了他两百万似的。
什么时候变成这种显眼包了?
郝云问:“他在俱乐部,也天天这样吗?”
关澈挑起唇角笑着,意味深长:“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