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这跟哪里人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更看好龟兹国。」
「我觉得是宏胜国。」
这时,有一人调侃道:「听来听去,哪国都有,可你们怎么就没人压邺国呢?我方才瞧了赔率,那可是一赔十的赔率啊,这谁要下注,指不定就靠这一波发财了。」
「哈哈哈,你在说笑吧,发财?做梦去吧,不赔得连裤子都抵押出去就好了,连赢?」旁人笑得前仰后合,好像听见一则特别有趣的笑话似的。
「你说这话,就是想糊弄一些搞不清楚状况的人吧,我话放在这里了,今夜但凡有人一人给邺国下注,我就脱了衣服,赤身***围着雍丰山跑一圈!」
一个人指天,放下豪言掷地。
这下,激起了其它人的玩闹胜负心。
「那我就站在雍春山外,直挺挺站那儿当一个月的山碑!」
「那我就将悟觉寺的大门舔干净!」
啧啧,这些一个个的,对自己的未来安排都还挺狠的嘛。
「那个,请问下赌注的地方在哪?」一个青年忽然出声。
众人被打断口炮,一回头,便看到一位面容清俊、眼眸明亮的微笑男子。
他态度亲切温和。
他们见他面上敷粉描眉,再加上那一身质地考究奢华的衣饰,即使不是贵族子弟,亦是顶级富裕人家出身,顿时手脚都有些拘束。
总之,这一看就不是他们能够得罪得起的人物。
一人讨好地指了指旁边里三层外三层被人流围起来的地方:「就在、在前面那个「观天下」的摊位上,你、您也要去押注吗?」
青年笑盈盈地颔首:「对啊,方才在旁听你们聊得热火朝天,我也来了兴致。」
那人赶紧催促道:「那你得快些了,快要进行放灯仪式,你若晚了,就闭赌了,不过……我听说,今年南陈国的也很强啊,不知这几国,你打算给谁投注?」
其它人也都想知道,都看着他。
「我啊……」青年嘴角笑意加深,在他们等待的眼神当中,果断地吐出两字:「邺国。
」
啊?!
邺国?
他们错愕叫道:「邺国?你是不是说错了?邺国怎么可能会赢?你是想故意输钱吗?」
众人无法理解。
青年漫不经心道:「没错,就是邺国,我有预感今年的邺国,绝对会赢麻了。」
他提步朝打赌的摊位走去,可临时又想到了什么,他转过身来,对着他们露出一抹魔鬼般的笑容:「对了,方才我都听见了你们一致说,若有人给邺国下注,你们将会裸奔、当山碑、跪舔寺门……现在,你们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时期,看哪一日是黄道吉日,允诺吧。」
刚才口嗨的一众,此刻被说得脸涨得通红,嘴巴张大,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千言万句汇成一个字——靠!神经病吧这人。
看不把他输得喊哭爹喊娘!
——
刻意站在光线昏之处的公输即若,看着郑曲尺一副打了胜仗、志得意满归来,他清冷刻板的脸上,也不经意流露了些许笑意。
「压了邺国?」他明知故问。
「嗯。」
「压了多少?」
郑曲尺拍了拍胸膛,豪气道:「我的全部身家!」
难得能遇上这样的好事,别人都是靠猜,可她都知道正确的答案,还能抠抠嗖嗖不去奢侈一把?
只可惜她的全副身家,也就只有那么一点钱。
「看来,他们今晚注定是要为你疏财仗义了。」
郑曲尺不喜欢这个词,她道:「他们这些赌徒兜里是存不住钱的,更何况他们的钱,不是输在今日,最后也会是输在别处,我只是想通过这件事情告诉他们,这世间的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公输即若见她还真不是为了钱,反倒是听不得别人一直笑话侮辱邺国,这才出面……他也发现了,她对邺国的感情,或许比她自己认为的都还要重吧。
这并非是一件好事。
至少对他而言,这是一件极为糟糕的事情。
——
长长的仪仗队,围护着观星景台的秩序,中道的路必须空着,而前来观会的人则被安排在了圆坛之下。
圆坛的三十二根石柱上点起了星点烛火,但仅能照亮极少的一隅,只见后方上来一行人……
「你们快看,人来了来了。」
「埃?前面那个应该是公输大家吧,那他身边那个……是不是就是……」
观星景台是一个圆坛设计,半身连接地面,半身悬空在陡峭的山坡之上,在公输即若他们到来之前,悟觉寺早已准备好一切。
火把,百盏七星灯。
虽说此会号称千灯,但实则放灯仪式只有百盏,千灯需得加上这附近点燃的那些灯火,以众辉煌之势,造就佳话传承。
「光线太暗,瞧不清晰他长什么样?」
「确实瞧不仔细,但看身形好似矮公输大家不少……会是谁呢?」
「不急不急,反正一会儿千灯仪式起后,咱们就能看清楚了。」
圆坛之上,夜风徐徐,公输即若拿来火把递给郑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