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能痛苦等死……”</p>
单扁脸色白了白,竟在她的眼神之中被逼退了一步。</p>
她垂下眼眸:“你有本事你就去啊,我承认我怕了,至于其它的任务,到时候再见机行事吧。”</p>
——</p>
睡了一夜,也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郑曲尺第二天醒来之后,顶着一双酸涩肿涨的眼睛,揉了揉太阳穴。</p>
嗯?</p>
手好像能动了,但甩臂时的酸痛感,却让她倒吸口凉气。</p>
痛痛痛痛……</p>
这要怎么上工呢?</p>
她正愁时,工友却给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p>
说是县丞知晓她为救人受了伤,便命府兵告诉她,不必着急上工,先养好伤直到恢复为止。</p>
还有那个叫“黎师”的男子,头伤未愈,不便移动,便派人给她送来了一块小牌子。</p>
牌子非玉非木非石,是一种很特别的材质,像某种炼制过的金属,硬度很大,颜色浅黑似棕。</p>
为什么要送她这么块牌子?</p>
她拎起线绳甩了甩,这块只有麻将大小的牌子看不出什么特殊的,上面甚至没有纂刻任何文字,就平顺光滑的一块牌子。</p>
难道它是有什么纪念意义或者很值钱?</p>
瞧不出个什么明堂,郑曲尺将它揣到衣兜里,打算等下次见到男子就将东西还给他。</p>
她要这个东西也没用,说不准她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东西,对别人而言却是与众不同。</p>
她这两天白拿工资不干活,人直接躺平了,但心里总揣裹着事,翻来覆去。</p>
一会儿想到柳风眠,这一次去营寨没遇到他,也不知道他在哪里。</p>
一会儿又想到蔚垚说的话,心里沉澱澱的。</p>
一会儿又想到单扁提到的任务,满头官司。</p>
她烦躁的从床上爬起来,就听到棚户外边经过几个府兵,他们在聊着:“我听县令他们说,宇文大将军麾下的七宿军要来驻扎鬼羧岭。”</p>
“城墙还在修建,他们这会儿过来做什么?”</p>
“听说是要代替咱们施行监督之职,近日来,我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你说是不是要出事啊?”</p>
“不会吧,咱福县都好几年不见盗匪跟蛮子……”</p>
听到这,郑曲尺忽然明白,蔚壵他说会跟她时常见面,还有当初说的过两天再教她柔骨术的意思了。</p>
可为什么他们会突然过来?以军队代替府兵,加强的军事防御跟武装力量,一般来说定是为某种不安因素做提前调派。</p>
是因为察觉到墨家要秘密摧毁城墙的计划?还是有其它变故?</p>
府兵们聊着聊着就走远了,郑曲尺这时从棚区走出来,躺久了还不如活动一下筋骨,这两天人越来越恹,手是好了,可她的心却像找不到出路一样。</p>
“当当当——”</p>
突闻几声高响敲击,远扬的清鸣声,比钟声更加尖锐刺耳,震耳发聩。</p>
“报——”从山坳小路上,一个脸青脸白的府兵按着跑歪斜了的帽子,快速奔到采石场,对工官急声道:“在北边山岭发生了一支骑兵!看穿着打扮,是干屹蛮子!”</p>
工官当场就吓傻了,他声音抖得不成话:“来了、来了多少人?”</p>
“不、不知道,或许有几十,或许有上百!”</p>
工官反应过来,转过身大声吼道:“赶紧通知所有人撤离采石场!”</p>
郑曲尺在后面听到了这一切,她快步上前,问道:“为什么要撤离?咱们这里少说也有千人,还惧其几十上百人?”</p>
“你懂什么?!”一个府兵怒气冲冲喝叱她:“那些蛮子,擅弓骑精,还有一身精良的甲衣,而我等既无利器,更不懂领兵作战,空有一身力气,难道还能够冲上去跟他们打斗?”</p>
郑曲尺一眼扫视,府兵只穿着普通的青色袍子,腰间配备的刀具锈迹斑斑,她尽量缓声道:“就这样放弃撤离了?那城墙呢?城墙四周修墙的人呢?”</p>
“这片守驻的军队收到消息自会前来处理,我们这些人留在这里也是于事无补!”</p>
可逃就有用了吗?</p>
郑曲尺想着鬼羧坡毁损的大半城墙,又想到驻军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