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粗暴片面地讲,就是廉价劳动力。
苏联直到解体,国民收入水平都不低,比现在华夏高多了。
敢信不?苏联的农民是发工资的。
想让一个人心甘情愿的漂洋过海远离家人来到陌生的国家工作,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她)能在这里挣上大钱,远比能在国内挣得多的钱。
向东砸吧两下嘴巴,遗憾地暂且放弃了。
他没去过苏联,可他们这辈人和他们上一辈人,谁还没向往过苏联啊。
咱们国家才刚填饱肚子呢,人家桌上就全是肉制品和奶制品以及鸡蛋和糖了,听说喝的奶啊,是咱们国家的100倍!
街上全是小轿车,城里都是高楼大厦,还有好多机场。一半苏联人都坐过飞机!他号称腰缠万贯,他都没坐过。
那才是理想的社会主义生活。
换成他自己,都在省城过得风生水起了。让他回村里,哪怕给他个大队书记,他都没兴趣。
王潇看他怅然的模样,不由得乐了:“没事,我给问问看。说不定有人感兴趣,想来咱们国家淘金呢。不成也没什么大不了不是。”
距离苏联解体已经没多长时间了。
用她大学上金融课时,教授的话来说,任何一个王朝的崩溃,本质都是金融体系的崩溃。
苏联解体,老百姓要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苦日子。人穷则思变,原本舍不得背井离乡的,免不了也得想办法出去找饭吃。
首选自然是本国的大城市,但大城市经济也一塌糊涂,失业的人一大推时,那眼睛自然得往外面看了。
好比现在哪怕偷渡也要跑出去的人,还不是为了更好地活着吗。
到那个时候,那就是求职者求着雇主了。
大家有香火情,他们想过来试试,自己这边接着就是了。
王潇兴致勃勃地想着,斯拉夫的模特真的很受欢迎。网店兴起的时代,斯拉夫模特的价格普遍比国模贵的多。
人家贵有贵的道理呀,人家出片效果好,客户花钱有回报,自然愿意掏腰包。
哎,可以考虑做这方面的生意哦,也大有可作为呢。
向东不知道她已经想到网络时代了,闻声只点头:“对,你给我问问啊。放心,我不是过河拆桥的人。”
王潇笑容满面:“我当然信你,不然我也不会找你合作下回。”
是的,虽然她的客人们明天早上才能踏上回程,但现在他们已经敲定了第二笔买卖。
军大衣苏联那边暂且没货,他们这回要带过来的是手表、夜视仪和相机,这几样苏联货都不错,应该不愁销量。
而她自己这边,则准备了足有八种样品,让苏联方自己选择最想要的。
咳咳,当然,样品她一分钱没掏。
听说能跟老毛子做生意,把东西拉到苏联去卖,各家厂商可积极了,什么毛巾、浴巾、热水瓶、牛仔裤、羊毛衫、羽绒服之类的,全都塞给了王潇,甚至还有好几台电视机。
因为现在苏联商店里货物紧缺问题十分严重,包括王潇原本以为不会差的彩电、冰箱也严重缺货。
大家如此深情厚谊,王潇能怎么办呢?当然是毫不犹豫地全盘接受了。
与其让这么多产品在各家工厂的仓库里吃灰,不如叫它们漂洋过海去发光发热。
唐一成本来还奇怪怎么这么多厂商主动找上门,再想到她都给人家这些参加过招商会的帮忙买文物好跟外商结善缘了,似乎大家关系融洽想亲密合作也没啥好奇怪的。
就是,这么多东西,要怎么运上火车啊?
没错,价值4万元共计20吨的肥皂已经走火车托运发往京城,然后再上国际列车了。
但剩下出厂价为1万块的牙膏牙刷因为没来得及赶上那批托运,原本计划是由苏联客人自己带上火车的。
现在加上他们的行李,每个人起码得负担两百多斤的包裹,怎么带的走啊。
研究所方面都心里打鼓,试探着问王潇看能不能再办个快托,虽然价格贵是贵些,但好歹人跟货能同时到,方便。
就是吧,这快托又要加笔钱,不晓得肥皂厂能不能乐意再增加赞助预算哦。
所长忐忑不安地看王潇。
一文钱逼死英雄好汉。
在这个卖原子-弹不如卖茶叶蛋的时代,他这位堂堂省城化工研究所的所长说话都不敢大声呢。
王潇安慰他:“没事儿,我跟火车站商量试试看,看他们能不能帮帮忙。”
她直接找上火车站,光明正大地提要求,请求帮忙安置行李。
国际友人,千里迢迢而来,对华夏现在的发展十分惊讶,所以多带了点特产回去。
拜托了,麻烦了。
向东在旁边看着,感觉王潇是在痴人说梦,这么多货现在办托运都很难的,还能直接货随人走,连托运也不办?
他可记得清清楚楚,火车人带货,最多不能超过四十斤。
然而让他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一大堆行李畅通无阻地被搬进了火车,老毛子们也准时踏上了归途。
向东忍不住骂了声狗日的。
他跑单帮时想多带点东西,求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