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会牵涉到他的身份?”
林慕瞳孔紧缩,海风吹在他脸上,很快,他的目光也平静下来。
承桑祁坦然的回视他。
上次见面时,他就看出了那个男人身份不简单,不过不好当着当事人的面提醒,没想到一转头,两人就发展到了这样的关系。
“我原本以为你是不知情的,才试探了你一下,原来你知道吗?”
林慕放下手里的酒杯,“承桑兄想说什么。”
承桑祁斟酌着用词,“你既然知道他的身份,就该知道,你和他在一起,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
他看向林慕,他这朋友长的好,一颦一笑都是颠倒众生的美,要不是这么个性子,平日里多笑一笑,估计桃色绯闻数都数不完,就连他第一次见到林慕的时候,也被那张脸晃过神,感叹造物主的偏心。
谁喜欢他都不奇怪。
林慕光凭脸就当得起这份喜爱,更不要说性格天赋品行那些。
就是平日里性格太冷了,一块美玉被封在冰里,触手透骨寒凉,让人望之却步。
而现在,那张总是缺乏表情的面孔骤然变得生动起来,不是表情的生动,大笑或者大哭那些,而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活力,顾盼间好似有神采飞扬出来。
尤其是提到那个人的时候,眼底尽是压不住的雀跃和欢喜。
少年人的心动一览无余。
“这话说的好像我在倚老卖老……”
承桑祁一阵头疼。
他是知道人年轻的时候有多容易陷入所谓的情爱之中,见一面,说一句话,或者一件微不足道的、可能另一个当事人自己都没发现的细小举动,就可能撩动一池春水。
这是少年人特有的活力和青春。不同于成年人的深思熟虑和反复斟酌,只需要怦然心动,就敢一往无前。
但也往往缺乏考虑,容易忽视这条路上的荆棘。
承桑祁说,“林兄,你的人生挺顺利的,为什么非要给自己找一条不那么平坦的路去走呢?”
林慕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会。
然后承桑祁就听到他说:“可我才十八啊。”
十八岁无需畏惧。
剑锋所指,皆是坦途。
林慕看着面前逐渐义正言辞起来的人群,人头堆叠着人头,乌泱泱挤在一起,一眼甚至望不到尽头,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弯曲了下,搭上腰间长剑的剑柄,铿锵——
长剑出鞘半寸,他微微偏头,面上没有紧张,也没有害怕,连被针对的愤怒都没有,清凌凌的目光划过面前的一张张脸。
被他扫视到的人莫不安静下来。
难以言喻的威压笼罩着这一方空间,众人心脏狂跳。
他们梗着脖子,那一身红色圆领长袍的高挑青年面对着他们,窄袖中露出的腕骨清瘦,横握着一把长剑,雪亮的剑光无形中透出一股寒意。
“想一起淘汰我?”那容貌秾丽的青年平静地说,“可以啊。”
“那你们就祈祷,在我杀死你们之前,棠溪聿风能杀死我吧。”
棠溪聿风眉心一跳,“你想做什么?”
“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林慕浅浅弯起唇角,眼里一片冰凉,殊无笑意,咬字清晰缓慢,“不是吗——师兄。”
“本来还只想把你赶出前三,现在……”
风起,剑落。
“让你止步于此,好像也不错。”
……
桃花海宴发生了自举办以来最重大的一次事故。
一千三百六十二名弟子,淘汰一千三百六十一名。
唯有一人晋级。!
林慕无声呼出口气,还是往山下走去。
还没下到山门口,迎面一群人前呼后拥走过来,是华弥仙境的弟子,中间簇拥着一个格外眼熟的人。
棠溪聿风原本还低头听身边的人说话,面上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措不及防见到他,眼里先是闪过一抹惊艳,继而认出了他是谁,面上的神情一下僵住。
林慕离开时才七岁,这么多年过去,其他弟子并不认识他,这是在心里惊讶这次大比的参赛者中竟然还有容貌如此出众的人。
林慕目不斜视,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一步一步朝山下走去。
在他身后,棠溪聿风的目光死死钉在他的背影上,浑身血液凝固,好一会儿才沙哑的说:“没事。”
他心里惊涛骇浪,差点被台阶绊倒,在一旁弟子奇怪的眼神中,勉强维持住平静,等把人全部打发走,低垂的眼神中,才涌现出浓郁得让人毛骨悚然的嫉恨。
林慕到了山下,找到顾随之。
“跟你的朋友都打过招呼了?”顾随之随手把他耳边散落下来的头发别回耳朵后面。
他和墨天晔正面发生过冲突,现在这种场合,又不是来踢馆的,就没有跟林慕上去,在山下等他。
林慕点
头,又往山上看了一眼,“原本想带你去我之前的住处看一看的。”
“什么住处?你的住处难道不是太弥宗那两间小破屋?”顾随之眉眼弯起,“再不然我的洞穴给你也行,没必要去看这里的东西。”
“你说得对。”
顾随之去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