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欲言又止。
其实他觉得容九刚才说的话,并不是在说景元帝。
更像是在说他自己。
容九的父母并不,喜欢他吗
若是这样,或许能解释得出,为何容九在buff的反应下会是这么的激烈怪异但惊蛰不想去细想。
如果是真的,这对容九来说,只会是个惨烈的过往。
他不愿再刺伤容九。
可有句话还是没忍住。
“容九,我觉得,想活下去,不是什么卑劣的事。”惊蛰小小声
地说道,“只要是人,都会想着活下去的。我的家里出事后,全家上下,就活了我一个。也许有人觉得,我其实该下去陪他们,我也曾这么想。可我还是觉得,我还活着,也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
只要还存有一口气,生灵的本能,总会让人挣扎着想要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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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本能,并不卑劣。
只是纯粹的,在拯救自己。
世上只有自己,是最不会背叛自己的。
“皇帝还没去上朝”
寿康宫内,太后皱着眉,思索着这个消息到底意味着什么。
景元帝已经连着两日都没有见大臣了,而今天,还是大朝的日子,据说宁宏儒已经去前朝宣过,说是今日皇帝身体有恙,罢朝了。
太后派去的人,没法从乾明宫探出消息。
景元帝虽不怎么管后宫的事,可他要是想藏住什么秘密,纵是太后再怎么使力,都没法探清他的行踪。
一想到这个,太后心中就无比恼火。
在景元帝登基之前,所有人都以为,更有可能登基的人是赫连端。而在景元帝登基后,最开始,太后也根本没将赫连容放在心上。
在她看来,就算赫连容侥幸得了帝位,可他手中无人,也没有自己的势力,怎么可能掌握住朝廷的百官,怎么能压下文武的非议
可她万万没想到,赫连容居然做得出当朝斩杀朝廷官的行为,甚至还将他们的脑袋一一摆在殿前,这是何等放肆猖狂
太后当时就要发作,却没料到,新帝的身边居然握着一股力量,根本不忌惮于太后的刺杀。
被派去暗杀皇帝的人,第二天脑袋就全被摘了,摆在了太后的床边。
太后闻着那血淋淋的气味醒来,一眼看到床边的几颗脑袋,当即惨叫着,又昏死过去。
如入无人之境。
根本无人发现,这些脑袋,到底是怎么出现在太后寝宫的。
景元帝的手中,有着这样诡异的人才。
这才是太后最终屈服搬进寿康宫的原因。
而今,她已经将寿康宫加固得水泄不通,就算皇帝的人再想进来,也是插翅难飞。
可再想起那时的惊悚,太后心里还是恼怒非常。
她思来想去,能帮助景元帝建起这样的力量者,要么是先帝,要么是
沉家。
沉庭轩,沉老院长。
太后只要想起这个名字,都恨不得咬碎了牙。
而瑞王查到的消息,无疑证实了太后的猜测。如果不是沉家当年给了庇护,那如今,以景元帝如此残暴冷酷的性格,怎可能会派人去保护沉庭轩
这老头开着乾元书院,装作避世隐居的模样,却暗地里做出这样的事,太后自然想除了他。但沉庭轩的事并不紧要,眼下最是要紧的是,赫连容那厮到底如何了
莫不是真的生了急病
不然,依着他的习惯,虽然和文武
百官不对付,可作为皇帝的职责,赫连容倒是没怎么落下。
在这件事上,有着违背脾气的尽责。
太后皱眉思忖了许久,还是招来了人。
“去把贵妃给哀家请来。”
女官欠身退了出去,很快就去往钟粹宫,将贵妃黄仪结给请了过来。
黄仪结进了寿康宫,刚朝着太后行礼,就被她扶了起来,“快些坐下。”
黄仪结笑了笑“这是应尽的礼数。”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可还习惯”
“这宫中处处都好,没什么不好的。”她摇了摇头,看着有些羞涩。
太后笑道“那就好。”
她让黄仪结来,好似就只是为了说话,有的没的,聊了许多,而后,才又落到了景元帝的身上。
“贵妃,你觉得皇帝如何”
黄仪结一听到这话,眼睛微亮,轻声说道“陛下,挺好的。”
太后看着黄仪结羞答答的模样,便又笑了起来“这般害羞作甚你既入了宫,便是哀家的媳妇,皇帝是你的夫君,你如今份位最高,这后宫啊,许多事,还是要看你。”
她意有所指。
黄仪结微微侧头,看着太后。
太后悠悠说道“这几日,皇帝的身体有些许不适,今儿连大朝也没去。”
黄仪结有些焦急“那,可严重我,妾身”
太后笑道“那是你的夫君,你想去看,也是自然,谁能拦你”
黄仪结羞红了脸,又低着头。
过了片刻,她才从宫里出来,上了撵车。
一个其貌不扬的宫女跟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