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透彻。
方师父那最高学历的要求完全是站在她的立场上,替徒弟寻求的一条双保险的路子。
而在林星火的学历尚且不能够独当一面时,李袁就成了她最好的导师人选。老头要名声以延续李家的盛名,他的医术是不能支撑他成为一代大医国手,可他却能独辟蹊径,成为某种甚至某几种特效药物的“名方名医”。
李老爷子不贪心,他确实会看人,眼睛够毒,拜访了方同俭几次,就劝服了这个从来都压他一头的世交老友。
“也就是咱不要虚名,日后想要的时候,也不会缺了路子。”方同俭跟徒弟抱怨:“不然不能白便宜了李老头。”
逗得林星火直笑:“便宜?组建实验室、立项目、争取各项政策……这是便宜咱了吧?”除了立项内容和初始方向,李老爷子啥活都干了,但人家只要名声,具体成果都不要,这种价码开出来只怕很多大佬都得心动,这是什么天降的合伙人呐!
这跟霸占学生成果可不相干,李袁自己会参与到整个实验过程中,林星火只是引路人,只是砸到牛顿的那颗苹果。实际上,在项目中,需要林星火具体出力的地方并不多,在李袁的实验室中,她是参与者,也仅仅是参与者。但李袁给出‘引路’的报酬实在不低,成果带来的具体价值他都拱手相让了。纵然林星火再是天降奇才,放到日后,且不说国内尚未成熟的实验机制,就算是国外那种已经商业化的实验室也不会给出这么好的条件。
也就是李老爷子年岁大了,他从方同俭这里见到了更不凡的“北园竹”,赌这几年一定会做出成果——当然了,这里面也有独孙李竝整日吹得迷魂风,他孙子把乌年都夸出花儿来了,奔着“开发填补农用机械缺口”这一远大理想的李竝同学入学没多长时间就认定了自己的学科引路人……借着乌年和林星火的特殊关系,这小子还缓和了爷爷对他志向专业的不满,李竝对老爷子发誓说会在这一专业上做出非凡成就,不堕祖宗名声。
李竝的大力鼓吹成了压到李老爷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星火携乌年参加肖兰芹婚礼的时候,她佩戴在胸口的装饰,除了大学校徽之外,已经又添上了个长方形金属小牌子,上头是某实验室初级研究员的字样……屈屈大学二年级,就被教授看好,收入自己的实验室,这几乎预示着前途无量,至少肖兰芹一直想要的保研名额人家轻轻松松就拿到手了。
自打同寝室的三个人都来到入座后,穿着最时髦的红呢子大衣的肖兰芹的笑脸不自觉的僵了又僵。, ,887805068
乌年的同寝基本上都是大院子弟,那个仅有的不是这一类背景的,祖父的出身跟方同俭相似,都是曾经家资不菲的书香门第,现如今归还的祖产很多,也住着十几间屋子的四合院。某些方面,李竝这小子跟林星火的背景是最接近的,不同的只是李家老爷子没能抗起李家的门楣,而且也算后继无人。
李竝的爷爷,李袁老先生出生的李家跟方家曾经有“方桃譬李”的美称,都是百年门第。很久之前,李家与同样书香满门的袁家结亲,而方同俭的母亲却并非出自文风兴盛的老门第,而是被当时文人看不起的新爆发大户。李袁、方同俭两个人还在娘胎里时就被各种比较,但遗憾的是李袁的资质远不如比他小了几岁的方同俭,而李袁的性情却比方同俭招人待见多了。
于是当时的京市文化圈里,就给这俩少年人又冠上个“削方为圆(袁)”的混号,既调侃方同俭的性情棱角太扎人,又戏谑李袁的才气不如人。李袁年纪越大,性情越圆滑,才情越平庸,于是这位走了“不为良相、便为良医”的文人旧路,期望如元代名医丹溪翁一般,半路出家得成盛名。
可李袁在医道上也无甚天资,虽博闻强记,但依旧难成鸡群立鹤。幸而他在为人处事上极为擅长,在那十年间愣是没被家世所累,始终屹立不倒,还把自己成功弄进了遍是国手的保健组,也算是乘着运动而起的那类人。
“……他很庇护了些人,还算有良心。”方同俭给徒弟说李袁这个人:“这人眼光极准,脸皮又厚,倘若我们俩换换出生,兴许你师伯见了他都得叫声‘首长’了。”明明是个做官弄权的胚子,却偏偏生在守旧固执的李家。
要换了方家,他外祖父得个官坯子,老人家不知道高兴成啥样,也不至于临走还替外孙为人处事愁得慌。
方师父说得很中肯:“他人情处事、调度务虚上确实是一把好手,但这人手上不行,文章不行,行医也不行。偏偏愚孝,被他爹他爷爷教坏了脑子,一心一意奔着‘百年李家’的盛名奔走……这头给你顶包的老虎是自己撞上门来的!”
老头滋溜了一口茶,悠闲自在的说:“李老头愿意替你抗下除实绩以外所有的事,他只要名声,我跟你师伯都觉得合算,丫头,你觉着呢?”
林星火不缺实绩,她将将露出了一点的“北园竹”,已经引起了几位老师的注意,这种传统药典记录之外的新药草的发现人,已经算是一项成就了。更何况这种竹子不惧低温寒冷,北园竹药用以及药用之外都有极大的价值尚待开发研究,不知道还有多少惊喜等着。
李袁自拨乱反正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