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你给我上药。”
楚昭看她一眼,姜瑶没明白他眼神意思,就见楚昭已小心翼翼将她放到马车唯一的一张凳上。
而后,用指节敲敲车壁:“上来个人,给娘子换衣服。”
“阿昭哥哥。”
姜瑶唤了一声。
楚昭半弯着的腰顿住,回过头看她:“什么事?”
“我…”
姜瑶张了张口,还没开口,就见楚昭突然道。
“我不去哪,”他道,“就在马车外面。”
说着,人已下了马车。
姜瑶就看着他白色袍子如水一般流出马车,而后,掀起帘子。
马车外,楚昭半靠着马车,被灯光勾勒出一道颀长的身影。
那身影背着光,明明看不真切,却分明…耀目而温暖。
姜瑶将帘子放了下去。
……
青雀边给姜瑶换衣裳边落泪。
她怎么也想不到,娘子不过出来一趟,身上竟然又多了那么多伤口。
怎就没个安稳的时候呢?
难道是招惹了哪路瘟神?是不是该择个吉日,再去庙里拜拜?
她一边碎碎念,一边说着方才突然丢失她踪影的可怕。
还有——
“那些个黑衣人也不知是打哪儿来的,娘子一掉湖里,我等想去救,也拦着不给去,等我们再过去,便看不到娘子你的身影了。”
“还有那王家娘子——”
“王家娘子?”姜瑶惊讶,“她怎么了?”
想起方才落水时所见,心中不由生出一种猜想——
“她不会也掉水里了吧?”
青雀道:“可不?她也落水了,说来也怪,王娘子身边那么多人,怎也会掉水里?难道她也和娘子一样,遇上那等不怀好意的人了?这些人可真真是可恶…”
“必要让有司衙门好好查,全送劳里去!”
姜瑶若有所思。
若是王清玄掉湖里,那就能理解,为什么没人来救她了——
女主气运惊人。
要救,自然都去救她了。
如何能看得见她一个小炮灰?
不过——
“一郎君不会去救了王娘子吧?”
姜瑶下意识问。
“自然没有,”青雀摇头,“一郎君也是很晚才来的,据说直追出了雀儿街,在街尾好不容易才找到已经被拍花子藏在马车里的小娘子,等找到小娘子回转过来 ,就见娘子你落水了——”
青雀突然失声,想到之前所见。
尤其是一郎君急匆匆而来,等听到她与红玉说“娘子掉湖里”时,那一瞬间门的眼神。
不知为什么,青雀竟然哆嗦了下,而后才道:“当时郎君正想跳下去救娘子呢,谁知娘子你就爬上岸来了。”
“这般想来,娘子你运气真好。”青雀道,“还自己爬上来了。”
姜瑶笑:“是啊,我运气真好。”
她低头看着,还握在左手心的步摇,又道了声:“运气是…真不错。”
“啊,娘子,你手!”
青雀看看姜瑶右手腕,又看看姜瑶被那步摇扎得千疮百孔的左手手掌心,好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往下掉。
她捧着她手,道:“娘子,您怎就受这许多伤呢。”
便青雀这样活泼开朗的性子,看到那伤口,都要忍不住落泪。
谁家女儿家不是好好娇养着的。
便是她,一个小婢子,身上也不会有这许多伤,偏她家娘子,这般人物,怎满身的伤。
偏她还满不在乎地,还在看那金步摇。
青雀小心地要将她手中金步摇抽走,谁知姜瑶摇摇头:“不必。”
“可…”
“你叫楚昭上来吧。”
姜瑶道。
“是。”
青雀替她将湿发从衣襟里拢出,以一块白帕扎了,下去时还最后回看了一眼,见娘子还在盯着金步摇看,才跳下马车。
姜瑶确实是盯着金步摇看。
说来也怪。
她落水后,发乱鬓散,所有簪钗都掉得精光,可偏偏,就这一支没掉。
也是靠着这支步摇,才让她能一路保持清醒,游到岸边——
甚至眼下,这支步摇也还好好的,一点儿没坏。
只有簪头,沾了一点儿她的血,透出瑰丽的暗色。
而这支步摇…是楚昭送的。
这算不算证明:每回她命运改变的关键点,起码有一部分…落在楚昭身上呢?
第一次。
是大慈恩寺。
楚昭救的。
第一次。
紫袍关她的密室。
也是楚昭救的。
这次。
是…楚昭送她的簪子让她保持清醒。
……
罢了。
不管究竟是不是,与眼下这个能量最大的、未来的神武大帝,打好关系,才是重中之重。
想着,姜瑶决定将计划的重点变一变——
还是和这楚昭尽快亲近起来才是正经:至于那大郎君、三郎君,便先放一放罢。
……
另一边。
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