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这种性命攸关的事情,贾赦就会变得耳聪目明睿智无比。
“是啊,之前把公中的那些生意、王氏还有二房的产业不是都搅合黄了嘛,但没想到老太太和二房的底子还挺厚,到现在为止还和没分产前的生活水平一样,一看就知道他们没少贪啊”贾珲唏哩呼噜将海碗中剩下的面条全都扒拉进了嘴里,接过李纨递来已经打湿了的手绢擦了擦嘴。
“是!”
“是!那肯定是那吃屎活下来的杂种的仪仗卤薄!”
“你说什么?狗杂种和那老东西来关中了!”
“混账东西,刚才老夫也不小心把那杂种叫成狗皇帝.呸呸呸,先帝啊,老臣对不住你啊,来小子,咱们师徒两个互相张嘴三十,以儆效尤!”
其实那支官家队伍说是官家也不尽然,准确来说是挂靠在工部下边的,身上批了层官皮方便做事,也正是因为批了身官皮,平日里言行举止也十分的傲气。
“孙师父,弟子说的千真万确!那仪仗都快有五里长了,肯定是皇帝”
上个月已经给了五万两工程款了,这五万两银子放在之前还能勉勉强强修一个能够应付差事保证一年半不坏,两年看运气的水渠来着,可这次不一样,这次单聘仁虽然贪了点,但也是想要实实在在干出点成绩来,让明公看到自己的能力,好能得到举荐进入六部当差
所以,他打算用七万两来修渠,既能贪一部分钱,又能修的不错,七八年乃至十年不坏的水渠来着,可
眼前这条勉勉强强了五万两才修了三成多点的水渠,还有站在一块亲如兄弟,梗着脖子说剩下六成多的水渠就是要用八万两来修的两拨人,单聘仁的脸色无比惨白.
那些孝敬给其他清客和世仆的一万五千两必然是要不回来的,而自己昧下来的一万五千两,三千两买了一个扬州来的瘦马,五千两已经送回家乡家人那边买地置业去了,然后在北平城天酒地已经了快两千两了,手上就剩下五千两冒头的银子!
民房之中,贾珲一遍嗦着面条一遍把从陆修杰那里听来的八卦说给被惊的目瞪口呆面条都从嘴里掉出来的李纨和贾赦听
老太太不愿和大房待在一起,带着宝玉去找贾敏吃饭去了
“混账东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的还嬉皮笑脸的!”贾赦一下子急了。
于是在两拨人的头头的谈判之下,他们将手深入了财政之中
“那单聘仁去哪了?照理说打成这样了肯定耽搁工程进度了吧?”
“等会儿,陆爷,帮派和官家的人?”贾珲面色古怪。
“这就对了嘛,爹,咱们都和二房分产各过各的了,就别提他们操这份心了.”贾珲语重心长的看着贾赦说道。
贾珲正霸气的说着,一旁默不作声的李纨就将重新拌好卤子的一大海碗面条递给了贾珲.
。。。。。。
本来他们是想拒绝的,但挣钱嘛,生意,不寒碜!
两方人也勉强的凑齐了一支施工队伍。
话音刚落,那探子一巴掌就扇在了老道士脸上,把老道从蒲团上打翻在地
看着一边打对方巴掌一边互相鼓励说再用力点的两人,左胳膊打着绷带挂在脖子上的小太子缩在角落里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他们发现。
惊慌失措的单聘仁
至于为什么不和贾政说水渠修的太好,所以钱不够用了
十万两银子是工部反复计算才得出来的数目,就是有误差或者当地物价上涨之类的事情,也就差个几千不到一万两银子。
探子功力境界都不够,只能捂着脸颊强忍疼痛,而老道士则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老孙,什么事啊笑的这么开心?”
看着算来算去竟然要倒欠十万两的账本,单聘仁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用作工程款项的十万两银子,单聘仁贪了一万五千两,再贪了一万五千两用来给同为贾政清客的同僚们还有跟着来的贾家世仆们封口,这剩下的七万两才是修渠的款项!
“对,就是这个理!但是那些个官家人就不这样认为了,官家人觉得,你本来就该听我们这些专业人士,我们才是应该拿更多钱,然后这两帮人就开始明争暗斗.”
“这是自然,那姓单也想去管来着,但是那群人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开始老老实实的修起渠来了,那姓单的以为他们这是打疼老实了,也就没有管,继续去天酒地去了。”
“孙师父,你这是作甚?我竟然叫了那狗东西一声.一声.唉,弟子对不起先帝,就让弟子罚自己三十下吧!”
而这种超出十万两的不光工部的官员不会信,就是他那不通俗务的明公也不会信啊!
还没混成老油子的单聘仁一下子慌了,嘴上说着答应一定会再送十万两来,然后就骑上马狂奔到城中自己的住所,带上剩下的银票就从城北出城绕南跑了
“然后啊,等了整整两天还是没等来银子的两伙人也慌了,他们既然接了这份差事,那就是背上修渠的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