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大约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时的他还是一个小孩子,自己所在的村庄,又刚刚被强盗摧毁,眼看着自己的所有亲人倒在自己的眼前,小小年纪的涅沙,已经流干了他的泪水。他以为自己也会死掉的,如果不是遇到了他,也许自己真的会死掉。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却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有着一双迷人的眼睛,看起来也就是十五六岁,然而脸上却充满了自信和微笑。在自己将死之际,将自己救起,从此之后,涅沙就跟在了他的身边。
他从未说起过自己的名字,只是让他用“师父”这个称呼来叫他。
师父交给了他很多的东西,其中就包括了身上这股难以控制的力量。虽然说有时自己也会被这股力量搞得晕头转向,但是师父曾经说过:“未知才有意义啊。如果一切都是已知的答案,那么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师父很喜欢玩,在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与其说是他照顾自己,倒不如说自己照顾他的生活更多一点。然而,一旦自己发生了危险,那张永远洋溢着笑容的脸,就变成了担忧。虽然他看起来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但是,他对自己的影响,却比父母还要大得多。师父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了,在他刚刚失踪的那些天里,他发疯似的寻找,然而却找不到任何一丝他存在的痕迹。
他肯定是上天派来拯救自己的神明,因此,他才会找不到师父的痕迹。涅沙一直这样相信着,也一直期待着。他将师父作为自己的信仰,期待着有一天能够得到他的回应。他也曾试图回归到兽人那里去,然而他们的愚钝让他无法容忍。和这个世间接触越多,他的想法就越坚定——那种超然与乐观,是他在任何生物上都没有感觉到的,就算是被人一直津津乐道的大德鲁伊玛法里奥,也远远没有那种感觉。
他并不喜欢约束别人,他之所以创立混沌神教,并非是为了权力或者其他,单纯地是想让他知道。如果自己创立一个以他为信仰的教会,就算他还不过来见自己,能够在无聊的时间里,回忆起还和他这么一个笨笨的小鬼有过这么一段经历,涅沙就已经感觉很满足了。
然而,好不容易有了他的消息,现在却突然告诉他,这个可能是师父的人居然出事了?这让他如何能够不愤怒?如果他真的是师父,如果他真的出事了,就算是会让混沌神教受到很大的动荡,他也绝对会让血斧一族付出代价——如果神明已经不在,那么教会还有什么用呢?
而在这个时候,人类居然还不识趣地过来送死?涅沙才不管他是谁,也不管这样会让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全部白费,就算一直冷静的兽人,现在也忍不住狂暴起来。
“杀光他们。”这个想法在涅沙的脑中一升起就无法抑制。
来的人并非是黎明之光。
黎明之光的首领都被涅沙一招打败,尽管当时有普里斯特大意加上连番地战斗太过劳累的关系,但是普里斯特也能准确地感受到,自己并非他的对手。因此,并不想将黎明之光全部葬送的普里斯特,也并不想再去惹涅沙和他的混沌神教。
来的是来自卡罗莫克的军队。当初仅仅以为是小股的兽人作乱,担心影响到兽人和人类的联盟的卡罗莫克城主,自然并不想因为这个原因和兽人彻底交恶。几个村民的生死,并不被放在他的心上,因此,就算是村民们向卡罗莫克求助,也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然而,当黎明之光和兽人交上手,他就发现自己错了,错的离谱。这可不是相当于作乱的土匪强盗,而是有着相当战斗力的兽族部队,在自己的后方留着这么一群危险分子,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安心的,再加上,这些兽人似乎确实有不轨的意图。
越想越是不安,卡罗莫克的城主贝克利斯决心要铲除这一股兽人的势力,至少也要把他们赶到安全的区域去。中间加上行军调度和其他的一些原因,大部队终于姗姗来迟。
不过,涅沙才不管来的人是人类的军队还是圣骑士团,现在的他只想大杀一通。就算是对方几乎填满整个山谷的恐怖数量,也完全不能让他冷静下来。只有鲜血与碎裂的骨骼,才能给让他着急和抑郁的心理得到一丝安慰。
“这个是什么?”在混沌神殿,达维安还没有离去。他的确已经产生了再赶紧拐回头寻找涅沙的想法,那个可爱又有点呆呆的小兽人,如果说不知道他的消息达维安也不会想起,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不短了。但是,现在知道了对方的消息,他就很想看看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不过看起来这些年他混得还挺不错,毕竟手下已经有了这么一大票人。只是,对于他们所信仰的混沌之神,达维安也有着自己的疑惑。
他感觉到这边似乎有着某种亲切感,让他一直想走到这边。于是跟从自己的感觉,他就来到了主殿,就看到了正中央一个巨大的球体。
“因为神没有固定的相貌,所以涅沙大人就让我们把这个作为神的标志。”剃刀对着这个大球拜了一拜。
并非只是简单地球体,虽然没有其他的色彩,然而颜色却从深到浅,黑色白色和灰色,交错地遍布着。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