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尽,终于在第二天清早被冲进地面河道里,浮荡到了岸边,这时的他却早已不省人事了。
等他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一辆装满草料行进中的牛车里。他想起身看看周围的情况,却发现全身各种酸痛,还好手脚都没问题,耗尽身上力气的他将将坐了起来。
赶牛车的年轻汉子听到动静,回过头朝诸鑫笑了笑,递来一个水囊,说到:“大哥你还真是命大啊,掉进山洪里竟然还活了下来。”
诸鑫感恩,吃力的接过水壶,对他也笑了笑,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痛的呲牙咧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他这才发现自己基本是光着的状态。
那赶牛汉子见诸鑫喝水不便,干脆停下牛车,喂他喝水,末了说到:“你不止命大,运气也好。前天董家小少爷游玩经过岳江,见你光着身子躺在河边,就叫人将你捞了上来,说你若是活下来,就给你个董家奴仆的身份。我见你昏了三天,怕是不行,正要带你去看大夫,没想你却醒了过来。”
诸鑫虽然全身疼的厉害,可是心里并不糊涂,看那赶牛汉子的表情,当董家奴仆还是件天大的好事不成?他没力气问,只是朝对方点点头,又倦倦的睡着了。
接下来,他又在稻草床上躺了三天,然后拄着木头拐杖在农家院子中溜达了两天,总算把身体恢复的七七八八。那位赶牛汉子姓贺在家中排行老二,他们全家都是董家的佃户,只知道这董家是当地的大户,却说不知道外界的情况,别说凤凰,就连近在咫尺的汉国他们也没有听说过,只知这里是长沙王管辖的地界。
贺老二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见诸鑫基本恢复,又架上牛车,这回是送他去董家报道。
穿着一身粗布的诸鑫,没有表达任何意见,他对这里一无所知,不仅刚刚伤愈,身体中重新聚集的太始能量还十分弱小,而且看起来董家还是当地非常有势力的大地主,进入董家也是收集信息情报的最好方式。
牛车慢慢驶出村庄,身后的崇山峻岭渐渐远去,出现在眼前的是大片大片的平原,偶尔几个小山包点缀其间,农田密布,沿途总能看见在田地里劳作的农夫们,诸鑫感慨说:“这里可真是一座大粮仓啊。”
赶车的贺老二摇摇头,说到:“粮食是出的很多,不过都是老爷们的,我们这些百姓就是勉强填饱肚子而已。”
诸鑫这才想起,前两天贺老二还在院子里跟自己抱怨,都二十大几岁了还娶不到媳妇儿。如此看来,看来这里的军阀地主们盘剥的也是相当狠。
董府离贺老二家着实有些远,牛车从早走到晚,赶了一天,将将在天黑前抵达了一座大城,城门上书岳州城,诸鑫在脑子里找了半天,确定自己没有听说过这里,看来这里远离华夏大军阀们的视线。
岳州城明显没有经历过战火,城墙低矮,城内有一条青石铺就的直道,直道的尽头就是董府,单看这布局形制,董家在岳州城里就相当是京城中的紫禁城一般牛叉。
在侧门外,贺老二找来了一位刘姓管事,指着诸鑫朝对方解释着什么。
那刘管事明显对诸鑫的光头有些意见,纠结了半天,才把他叫了过去,说到:“前两天二管家确实有说过你这么一号人,不过我看你这光头,不会是军中的逃兵吧?”
诸鑫出道这么多年,一般的马屁还是会拍的,低眉顺眼的答到:“刘大人,我可是本分的庄稼人啊,种田的好手,被一场山洪冲到这里,与家人失散无处可去。至于我这头发说起来却是一场意外,上个月在老家赶圩时,看那街上做把戏的,靠的太近,结果被一把火烧个精光,到如今也只长出这些许头发茬。”
刘管事见他恭敬,人也还算伶俐,说话也清楚,中意了七八分,便带了诸鑫离开,末了交代贺老二一句:“自己去外管事那里领些补贴的钱米吧。”
见过大世面的诸鑫,这还是第一次从侧门进入一座大宅子,装作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乖乖的跟在后头,幻想着自己能演一出唐伯虎点秋香的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