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桀扬眉头一蹙,转身打开了房门,门外的人附耳几句后,明桀扬便转头对司马颜道,“本王有事要处理,王妃可先行歇息。”
说罢,便和来人一同离开,未曾理会身后人怨恨的目光。
新房内的司马颜愤愤地扯起桌布,连带着桌上的花生、红枣、桂圆这些预示着吉祥如意的点心通通扫落到地上,发出噼哩叭啦的响声。
明桀扬,你居然敢这么对我!
明桀扬回屋换下一身吉服,匆匆出了王府大门,墨羽早已备了一匹马等在了那里。
“情况如何?人在哪里?”
墨羽神色凝重,敛目道,“据出去寻的人回报,小姐回了涵烟楼,而涵烟楼的老板放出话来,说是今夜花魁竞标,价高者得。”
话音刚落,明桀扬微眯地目光忽然变得狭长,里头透着极阴厉的神情,一挥衣袍,跨上马去,一扬鞭,马儿便奔跑在了无人的街上。
今夜的涵烟楼,人声鼎沸,这生意竟是比往常好了几数倍。
前些日子沐琬辞不在,楼中的生意也一下子差了很多,很多的客人其实都是来找花魁的,希望能碰碰运气得见一面。而那些见不着的,也就退而求其次,点了其他姑娘,反正都是出来寻欢作乐的,点谁不一样,好看的小说:。
可是后来沐琬辞忽然不见了,众人也就觉得没了意思。老鸨更是气得牙痒痒,那可是她花了多少心血跟银子栽培出来的摇钱树啊,就这么没了。可是人家是跟了王爷了,她总不能冲到王府去要人吧,那简直是不要命。
可谁成想,沐琬辞竟然莫名其妙地回来了,甚至一开口就是要竞标。跟了王爷,还自动跑了回来?想来也是,王爷纳正妃,估计是容不下她,所以扫地出门了。
可老鸨不管这么多,摇钱树回来了,她可是高兴得很。
当明桀扬跨入涵烟楼时,看到的便是楼内正中设了一个极大的舞台,台上一名女子轻纱覆体,身段娇好,舞姿妖娆。轻纱蒙面,只露出一双灵动的大眼,美目流转,风情万种。
该死的,她这是在干什么?
明桀扬不禁恨恨地咬牙,真想冲上去一把将她拉下来,再挖出那些男人的眼睛。
然而,他的双腿却像是被钉住了一样,台上的女子美得如同天上的仙子,又像是山中的精灵,那样的让人移不开眼。
一舞毕,沐琬辞往后一倒,躺坐在斜榻上,一手支着头,一手随意地搭在身上。双腿懒懒地交叠,叉开的裙边上,白晰的双腿若隐若现。
台下的男人看得目瞪口呆。
老鸨瞅准了时候,道,“今夜我们的花魁竞标,谁出得价高,谁出得价能让咱们花魁满意,就能抱得美人归。下面,就请各位出价吧!”
说完,转头对沐琬辞小声说道,“好女儿,可别点头得太快呀。”
沐琬辞起身,一面下舞台往后头走,一面道,“放心吧妈妈,不会不让你亏的。”
明桀扬随即跟上往后堂而去,后堂亦有许多宾客和姑娘追逐嬉闹。温香软玉逍遥窟,王孙难舍美人娇,红罗半解,娇客声声,果不负温柔乡。
以往他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公子风流,总会有些艳妓相伴左右。可眼下却只觉厌恶,要他的辞儿陪伴其他男人,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斜步兀自入内,环肥扑赴,揽娇柔,采芳泽,扇骨抵伊人,笑三分,戏三分,“美人们,爷稍后再来与你们慢语闲叙。”
拂袖扫过伊人,闻香阵阵,“美人们,等着爷。”
含笑,越过众人,直往辞儿厢房行去,在无人之处便隐去了面上的笑意,只余一脸冰冷。
沐琬辞回到房里,坐在镜台前,看着镜中妆容精致的自己,不由苦笑。女为悦己者容,可是她又是为了什么?为了外头那些脑满肥肠的男人吗?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日会沦落到这副田地。
拿了一壶酒,自斟自饮,也不怕喝醉。醉了才好呢,醉了才能忘记痛苦。
身后珠帘琳琅,明桀扬挑帘而入,看见坐在镜前的人儿颓然的神情,不由一痛。”辞儿……”
沐琬辞的身子一颤,从镜中瞧见了站在身后的明桀扬,忽的唇边就勾起了一抹笑意,冷冷的,“王爷怎么来了呢?今日可是王爷大喜的日子,洞房花烛夜,怎么可以冷落了新娘子呢?若换作是我,可不依呢!”
她是在吃醋!
明桀扬斜勾唇角,狭长的凤目直视她的脸,走上前去,大掌抚上细滑容颜,“真的要让本王回去吗?”说罢,一手环住她的纤腰,将她拉至身前,“竟然穿成那样,谁准你那么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