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太后夸了他,赵公公也多有照顾,专程排了他给太后抬轿。前儿太后冒着雨去佛堂,小李子就排在抬辇的人里,不曾想淋了雨,回来竟病了。赵公公急得什么似的,又怕冲撞了太后,只得私下先把他先送出去了。”
上面太后听了,点了点头“这么个事儿,也至于传的风言风语的,可见这些奴才们闲了没事做,就喜欢嚼舌根子!”
鱼儿已明白太后必然只是听说,忙笑道“奴婢们里面,最不会嚼舌根子的就只有一个人!”
这话说的太后也抬着头看她,鱼儿细小的手指头一拐,便到了子冉那里“子冉性子最讨厌,除了太后的事儿,其他都跟她没关系。”
太后又被鱼儿逗笑了,半响才叹道“她是个好孩子,不像你们,一个个油嘴滑舌的,只会欺负她老实,说不出话。”
子冉奉了太后的命站起来,打着手势“子冉不想说话,鱼儿说话,太后能听着高兴。子冉不行,就只能做事。”
“哀家如今是少不了你们两个了,子冉丫头的做事,没人能比她用心。鱼儿丫头懂哀家的心,总能让哀家舒心,哪一ri你们出宫了,哀家就成没人要的老太太了!”
这句话却提点了子冉,鱼儿能哄太后开心,其实才该是最了解太后性格的人!
但她此时也必须应付太后,便打着手势道“太后有陛下和各宫娘娘陪着,还有赵公公时常劳心侍奉,怎么会变成没人要的老太太?”
鱼儿翻译过子冉的话,又上前道“鱼儿和子冉也陪着太后,以后只怕太后要放奴婢们走,奴婢们都要哭着喊着求着您留奴婢们。只怕到时候太后大手一挥,不要奴婢们了!”
“瞧瞧这丫头,疯话都出来了!哪有一辈子呆在宫里的?”
正巧外面报了声“皇后到,祯婕妤到。”
一个小宫女又在门口请安,问太后“皇后娘娘和祯婕妤来给太后娘娘请安。”
“可巧就让子冉丫头说对了,还真来了!”
说着便吩咐让进来,子冉施个礼下去备查。
直到进了茶间,她才松了口气,刚刚,亏得鱼儿啊!
不一时鱼儿也进来,拍着胸扑到子冉跟前儿,低呼了声“可吓死我了!”
子冉也是无奈,指了指外头,让她赶紧把赵德的心腹小润子叫进来。
“去告诉赵公公,说小李子的事儿太后问了,我们只回说人出去了,让他赶紧着处理干净!”
那小润子一听早慌了神儿,慌慌张张跑了。
“也不知道怎么就想起问这个。”
鱼儿抬着眼皮看子冉“只怕是疑心我们和赵德走的近了。”
子冉暗中点头。她起初也是这么猜的,进来后把来龙去脉的想了想,却并非如此。
只怕太后怀疑的不只是这个,因为那小李子是与夏言有关系的,。夏言原是在最得脸的司礼监,宫里不少奴才都是他安排进来的。而原先这小李子是在御用监,与夏言多有往来,如今又敢闹事,可不就是夏言指派?
大约太后正想知道是谁把小李子给弄进来的。可偏偏这人真的就是赵德。刚刚若子冉有半分隐瞒,或者将事情来龙去脉说的太过清楚,莫说是鱼儿和赵德,现下定然连她也扯不清了。
之后鱼儿借机试探太后,说她是除了太后其他都不关心的人,眼见太后那不在意的模样,二人心底才踏实了,确定太后并未起疑心。
“以后小心些吧!”
子冉打了手势,端着茶上去。鱼儿也忙端了几样糕点跟着她。
未进去,却听太后怒气冲冲的声音道“哀家就不信,难道皇帝还能纵容他们不成!”
“臣妾们也不肯相信呢,可如今刘常在还好好的在冷宫里,刘炆虽经三法司审查,但因证据不足,居然官复原职,被派往宣府镇守去了!”
回答的就是皇后黎氏,这位黎氏是巴不得天下不乱,稍有风吹草动就要点把火烧烧。子冉真不明白龙瑾兰究竟打什么主意,把这么一位没脑子的弄成了皇后。
“如此歼臣镇守边塞重地,臣妾也不懂陛下怎么会糊涂到这样的地步!”说话的是祯婕妤了。
子冉看了看鱼儿,鱼儿在门口喊了声“太后,奴婢们给诸位娘娘沏茶来了。”
太后便道“都进来吧。”
她们进去,果然见祯婕妤正用帕子掩着唇,子冉奉上茶,鱼儿端上茶点,听太后道“皇帝年纪还轻,看人未免简单了些,虽说后宫不能干政,但你们身为皇帝的枕边人,理应时刻提点才对。”
“臣妾们谨遵太后教诲。”
“只是。”皇后看看祯婕妤“自刘常在事发后,陛下如今也不怎么到我们这里来了。”
子冉心下冷笑,原来这两位是来告状的。皇后也罢,常年的就爱告状卖乖,好像皇帝三天不去她那儿她就能闷死似的。只这回怪了,祯婕妤也来,子冉倒是很想知道,太后怎么回答她们。
因为抢了风头的不是旁人,正是元裕。可子冉也明白了,龙瑾兰要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