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小依,海阳哥哥现在怎么样,他的情况还好吗?”等其他护士都离开之后,安心瞳轻声询问道。
“今天只是暂时量了血压和体温之类,做了简单的体检,具体的病情,还要等后几天的各项检查报告出来。不过他全身上下有那么多处骨折,想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说到这里,沈依依的脸上露出几丝心疼,但是转而又有些怨责地看着安心瞳。
“小依,我恐怕以后都不见得抽的出时间过来,所以我希望你能替我好好照顾他。哦,对了,这些钱你先留着,有必要的话,替他请个看护吧。”说着,安心瞳从包里掏出了另一个信封,递到了沈依依的面前。
“你明明就知道,他想要的,根本就不是用钱能够买到的照顾。”沈依依微微不满地答应,说话间又把信封退还给她。
“我当然清楚,但也只能尽量力所能及,他的亲人当年在一场火灾中就去世了,他才刚调到这里工作不久,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小依,希望你能多多照应他。”安心瞳满眼真诚地请求她。
“照顾病人是护士的天职,更何况,就算你不交代,我也会好好照料他的,所以你不必拿这些钱来证明你自己有多无奈多伟大,。我还有别的病房要去,失陪。”一想到刚才汪海阳在安心瞳走后失魂落魄的神情,沈依依语调不满地反驳了她。
说完之后,沈依依懒得再看安心瞳一眼,推开了她,疾步离去。
望着沈依依的背影,安心瞳微微叹息,只好无奈地把信封重新放回了自己的包里。
透过病房门的透明玻璃,再次望了一眼汪海阳之后,安心瞳才终究默然转身而去。
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现在的她,早已无力去坚持,一份根本无望的感情。
轻车熟路地来到电梯前,安心瞳若有所思地按下了按钮。
“叮。”电梯如期而至,然而就在电梯门自动打开的那一刻,安心瞳却顿时失神地愣在了那里。
电梯里,一对亲热相携的情侣陡然映入安心瞳的眼帘,他们不是别人,正是此刻正在谈笑风生的宫洛席和颜歌伶。
电梯里,颜歌伶亲昵地挽着宫洛席的手臂,亲热着贴着他的脸,正在俯耳说着什么。
此刻,安心瞳的脚如同灌了铅一般,愣神地伫立在了原地,任由电梯自动门再度关上。
“砰。”就在门即将缓缓关上的那一刻,一只修长的手臂,突然轻轻挡开了狭小的缝隙。
“小姐,你不进来吗?”随之而来的,是那熟悉的磁性男声,悄然贯穿在耳旁。
宫洛席出声之后,颜歌伶才像注意到了电梯门外此时正失神站着的安心瞳,她的脸上先是掠过几丝诧异的神色,莞尔,她就带上了冷冷的笑意,趾高气扬地打量着她。
“我……”拒绝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安心瞳却不经意对上了宫洛席闪烁的眼眸,善意而又柔和,让她微微有些陶醉失神。
而他的手,还替她轻轻扶着随时都有可能合上的电梯门,暖意,顿时侵袭安心瞳的全身。
看着安心瞳朝着宫洛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颜歌伶顷刻露出不满之色,略带挑衅地开口道:“是啊,这位小姐,你还要不要乘电梯了。”
“不好意思……谢谢。”这一次,安心瞳没有再踌躇不决,颔首道谢之后,悄然走进了电梯。
“哼。”电梯门重新关上的那一刻,安心瞳分明听到了颜歌伶冷声发出的不屑鄙夷。
对于颜歌伶和安心瞳细微的眼神交流,宫洛席佯装浑然未觉,只是原本他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不自觉地垂了下来。
安心瞳下意识地和他们保持了几步的距离,然而透过电梯两旁的明亮金属墙壁,他漫不经心的细微表情还是被她轻而易举地捕捉。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们此刻,疏离得如同陌生人,她只知道,他不属于她了,曾经的小席,真的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似是察觉出了宫洛席的微微异样,颜歌伶挑衅般地贴近宫洛席,娇声开口道:“阿席,你看,我带你去天台晒晒太阳,你的气色果然好很多了,主治医生说,你下周就可以出院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去试结婚的礼服了,昨天canyon还打电话给我,说我从法国订做的婚纱已经到了呢,你要陪我一起去试哦。”
此刻颜歌伶尖利嗓音说出的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根根尖锐的细针,细细密密地刺痛了安心瞳的心。
她以为,她已经把心从他身上完全收回来了,却原来,所谓的放下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善意谎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