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我赶出去。”痛苦的颜歌伶凌厉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保镖,厉声地呵斥他们。
“是,颜小姐。”保镖们闻言,立刻纷纷冲了上去。
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气势汹汹地把他们围在了中间,汪海阳狠狠松开了颜歌伶,下意识地护在了安心瞳面前,冷峻应敌。
“好了,够了,我的儿子还在手术,你们要闹的话,都给我滚出去。”终于,就在他们剑拔弩张之际,一直在旁一言不发的宫铭克沉声地开口了。
“要做我们宫家的儿媳妇儿,就该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宫铭克一边拄着拐杖走上前,一边先冷声告诫了盛气凌人的颜歌伶。
“还有你,安心瞳,我再重复一次,离我的儿子远一点,永远不要再去打扰他的生活。”教训了颜歌伶,宫铭克怒视着安心瞳,不容置喙地警告她。
“小安,你的脸很肿,必须马上冷敷,走,我先带你离开这里。”对于宫铭克如此明显的逐客令,看着发呆愣神的安心瞳,汪海阳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想要带她离去。
“宫董事长,我说过的,没有看到他平安,我是不会离开的。”安心瞳依然不为所动,执拗地站在原地,目光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手术室的大门。
“既然如此,你就别怪我不客气。”说着,宫铭克冲着左右的保镖使了一个眼色。
“砰,。”然而就在保镖正欲动手之际,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当身着白大褂的主治医生出来的时候,爱子心切的宫铭克已经无暇管安心瞳,立刻走上前去。
“王医师,我儿子情况怎么样?”提到儿子,宫铭克苍老的脸上写满了焦虑。
“你们不用太担心,病人现在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主治医生一边擦拭着额头的汗珠,一边沉声回答他们。
听到“稳定”两个字,所有人这才都悄悄舒了一口气。
“不过作为病人的家属,我还是要提醒你们,病人以前似乎受过猛烈的撞击,恐怕不能再受像现在这样的重创了……”
颜歌伶和宫铭克一边听着医生悉心地叮嘱,一边关切地看向此刻正躺在手术车上被推出来的叶辰枫。
他们都没有发现,不过几步之遥的安心瞳,在看了一眼安详躺着的宫洛席之后,便在汪海阳的搀扶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在医生的陪同下,颜歌伶和宫铭克一路把宫洛席送进了加护病房。
看着宫洛席被推进病房,宫铭克像是恍然想到了什么,冷声地质问医生。
“王医师,我想知道,如果希望一个人永远不要记得过去的一些事情,可以靠什么药物来抑制他脑海的记忆呢?”
“宫先生,我不懂您的意思?”王医师满脸诧异地反问道。
“我要我的儿子,减轻过去那些没必要的痛苦,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想法了。”宫铭克脸色阴沉地回应道。
“宫先生,可是这样……”
“好了,王医师,医院明年的投资我会再追加一倍,照我的意思去做吧。”宫铭克不容置喙地打断了他,语气坚定地命令。
“是,宫先生。”王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依言而去。
看到宫铭克决然的表情,一旁正在轻揉自己手腕的颜歌伶,瞬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医院冗长的走廊里,汪海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安心瞳,穿梭其中。
“小安,你的脸肿得那么厉害,先去洗手间冲一下吧。”汪海阳的目光始终落在安心瞳被掌掴的红肿的右半边脸,心疼地开口关心道。
“不用了,海阳哥哥,其实也不是很疼。”安心瞳神情恍惚,故作轻描淡写地答应。
虽然此刻,她分明就能够感到,脸颊火辣辣的刺痛,但是和她现在的心痛相比,身体上的疼痛,似乎都已经算不了什么了。
“可是……”汪海阳还欲劝解什么,却不经意瞥见了安心瞳空洞无神的眼眸,那失魂落魄的表情,让她整个人都游离于属于自己的世界之中。
在那个专属的世界里,安心瞳的脑海浮光掠影般地闪过许多的画面。
五年前那个大雨滂沱的雨夜里,她和母亲被赶出陆家,无家可归,因为急于逃难,母亲把她丢在了某个街道,却一直都没有来接她,她瑟瑟发抖地蜷缩在某个屋檐下,在寒风骤雨里冻得嘴唇发青,直到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奔驰车悄然停在了她的面前。
如同王子般的宫洛席,就这样从车里走了出来,他有着一张白希英挺的脸庞,脸上镌刻着棱角分明的五官,浓眉下的深邃眼眸,带着翩翩君子的温和笑意,在氤氲的灯光下,弥散着不可侵犯的贵族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