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发慌,羽墨还不知道她的下落,一定很担心,怎么办?
难道自己救了费逸寒一命,他最终还是不会放过她?
是啊,他是谁?他是黑道首领,他是所谓的夜叉,杀人不眨眼,怎么会有感恩之心,怎么会轻易地放过她?
自己简直就是在痴心妄想!
艾思语轻轻摇了摇头,讽刺地苦笑起来,笑自己的天真和无知。
这时,房门再次被打开了,依然是齐飞。
“夜叉让你过去。”
“咦?”艾思语出乎意料地扬起了秀眉。
跟在齐飞身后,艾思语惴惴不安地进了费逸寒的卧室,和一年前一样,深灰色的真皮沙发、黑色的玻璃矮几、奢华的室内吧台,房间里的色调暗淡冰冷,同费逸寒一样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夜叉,我把她带来了。”齐飞说。
“嗯。”费逸寒靠着那张豪华的双人大床上,微眯着眼,神情中带着一丝悠闲。
那张床,是她的梦魇的根源。就是在这张床上,她永远地失去了自己身上最宝贵的东西!
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莫名的恐慌袭上心头,艾思语紧抿着嘴唇,手指深掐进手心,眼睛氤氲泛着光。
费逸寒悠悠地睁开眼,黑眸淡淡地扫了一眼站在床前的艾思语。
宽大的黑色睡袍紧紧包裹着她本就瘦小的身体,看起来显得更加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足以让她飘散,长发顺着脸颊垂落,挡住了她半边脸,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
“说吧,你有什么要求?”费逸寒的低沉而赋有磁性的声音问道。
艾思语攸地抬起头,不明所以的看着费逸寒。要求?什么意思?
“不明白?”
艾思语点了点头。
“我费逸寒向来不喜欢欠别人什么,我允许你提一个要求!”费逸寒声音平淡,依旧冰冷的气息却不似往日让人生寒,。
“真的吗?什么要求都可以吗?”艾思语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心底一阵雀跃,或许她还有机会。
“除了你的命!”如鹰般锐利的眼睛狠盯住她。
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一盆冷水凌空浇灭,艾思语失望地垂下了脑袋。
“你害死了莫风,你的命永远只能握在我手里。”霸道的语气,不容置否的坚决。
“不过……”费逸寒顿了顿,低缓出声,“既然你救过我,我暂时还不打算要你的命,等到我认为合适的期限,再来亲自回收,所以你不要妄想能逃掉!”幽森的眼眸深不见底。
希望之火虽然无法熊熊燃烧,不过哪怕只有一簇微弱的火苗,她也要坚持下去,她不能死,心中有着无法割舍的亲情和爱情,所以她必须抓住一切机会好好活下去。
至于以后的变数,谁也无法预料,不是吗?
“那我现在可以离开这里吗?”艾思语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问。
离开这里,至少生的希望会更大!
当当当
这时,房门被有节奏的敲响。
“进来。”
“先生,这是给您炖的补品,请趁热喝。”进来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圆圆的脸,看起来慈眉善目,听她对费逸寒的称呼估计应该是这里的佣人。
“嗯。”费逸寒淡淡地应了一声。
女佣人绕过艾思语,将一盅补品放在床头柜上,艾思语微微挪了挪脚步让出路来。
放下补品,女佣人悄然退了出去,轻轻带上房门。
“你刚刚说什么?”费逸寒端起那盅补品,用汤匙舀起浅尝了一口,瞥了艾思语一眼问。
艾思语直直的盯着那盅补品,多么相似的画面,脑袋里突然闪现江俊衡喝婴胎汤的情景,顿时感觉一阵恶寒钻进全身每一处毛孔中。
“你……你……你也喝这个?”
“什么?”费逸寒抬起冷眸盯着艾思语问。
“你们怎么都这么残忍?他们曾经也算是活生生的人啊,你们就这样吃下去难道都不会感到内疚的吗?”艾思语的脸因为激动而泛起微红。
“我们?”费逸寒听着艾思语不着边际的话,剑眉微挑,略过一丝不解。
“难道不是吗?你难道不是和江俊衡一样在喝婴胎汤吗?”恶魔的本质往往毫无悬念是一致的。
“婴胎汤?”费逸寒重重地冷哼一声,“哼,不要把我和江俊衡相提并论!”该死的女人,居然把他看得那么粗俗鄙陋,高雅如他,那种恶心低级的东西他怎么会喝!
误会他了吗?难道他喝的是正常补品?
艾思语尴尬地低下头,绞弄着手指,一张脸红变得通红。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结巴道:“额……那个……对不起,好像是我误会你了,我以为你们都会喝那种东西。”
“看来你很了解江俊衡!我是不是应该把你送还给他呢?”费逸寒冷眸微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