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臣等也附议……”
听着众官员都站在自己一边,身穿大红鸾服的皇后原本苍白如蜡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薄薄的唇角轻轻勾起。她瞥了一眼仍旧面色苍白,无人相扶的惠妃,暗哼了一声。站在云赤城前方的太子眼见形势大利于己,不由得胸膛也挺起来了,腰也站得笔直了,两条腿也不哆嗦了。
“哦?那依众卿之见,此事须从重处置?”云昭明的心情显然不是很好,一张脸铁青铁青的。
“是,臣等以为,必须从重处置!”
“请皇上严惩惠妃及四皇子,以正纲纪。”
云昭明眉头微皱,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在群臣众人身上扫来扫去。
“皇上,臣妾跟惠妃做了十多年的姐妹,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是个如此水性杨花、道德败坏的践人。”只见皇后娇声嗲气地抬起头来,已经爬满皱纹,却脂粉浓郁的一张脸上,满是痛惜,面部表情更是十分丰富,“皇上,惠妃做出这等事情,使我云国后宫蒙羞,臣妾以六宫之主的身份,恳请皇上将惠妃赐死!臣妾作为皇上的女人,把持着六宫三千,绝对不允许后宫内有这样丧德狐媚,辱及皇上名声的妃子存在。”
说着,她一脸刚正不阿地扬起头,斜睨着软倒在地的惠妃,骄傲地像一只孔雀。
“你……”
惠妃一手撑地,一手捂着头,勉强想坐起来辩驳什么,可是却再度软倒,显然,昨日的药使得她的身体受损颇多,还没有恢复过来,好看的小说:。殿旁的婢女和太监们,个个垂着头,没有皇帝的命令,谁也不敢去扶这个罪妃。
“我怎样?难不成你自己偷人,还要说是我害你的?”一双阴险的丹凤眼挑衅地看着惠妃。
“是你……就是你害我!皇后,你好阴毒……”
惠妃玉指颤颤指向皇后,簌簌发抖。
可惜……
可惜她明明知道是皇后陷害了自己,但却始终想不明白,阴毒的皇后到底是用了什么阴损的法子,夺走了自己的神智,让自己在昨天竟然把那个侍卫错当成皇上!
“好了,够了。”
云昭明不想看两个女人在朝堂上继续吵闹。
“赤炎,你认为朕应该如何处理此事,如何治惠妃和赤城的罪?”云昭明看向太子云赤炎,沉声而问。
“父皇,儿臣以为此事事关重大,绝不可姑息,轻饶了罪人。惠妃既已犯下大罪,便该依律惩办,因此,儿臣认同母后所说的赐死惠妃,至于四弟……四弟虽同儿臣有兄弟之谊,要处置他,儿臣也感心痛,但依照本朝株连之律,他也属同罪,应该像刚才的大臣们所言,剥除皇籍,贬为庶民,严加处罚。”云赤炎滔滔而论,却没注意云昭明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惋惜。
“你们母子的意思是,他们犯了错,就该按律严惩不殆?”
“是,臣妾与炎儿看法相同。”皇后和太子云赤炎对视一眼,斜瞥一眼惠妃和云赤城,得意而笑。
“好吧,朕……”云昭明一字一顿,语声中有一些沉重,“……朕知道了。”
风雪澜一直抖索着一条小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只小手抓着父亲的襟摆,摇啊摇的,脸上带着一股冷冷的笑意,看戏一样的表情,饶有兴味地注视着前方的人。
看到这儿,她使劲把上方铁桩子一样杵在地上的风靖拉下来,附在他耳边轻声说:“爹爹,皇后和太子是大蠢蛋!”
“嗯?”
风靖本来觉得风雪澜第一次做出这么亲近自己的举动,有点受宠若惊,谁知道,一听到她狂妄的谬论,心头立刻燃起了一把无名大火。
“爹爹,你瞪我干什么,他们本来就是大蠢蛋。”风雪澜翘起小嘴,不屑地看着皇后和太子。
切,两个猪头,连皇上最后给的机会,都不懂得珍惜。还不是蠢蛋?皇上问你们该怎么处置惠妃,只是想看看你们是否还对惠妃母子有一丝情谊,若是你们还有一点良心,呵呵……或许结局就不一样了,但没想到……你们竟然毫不留情,一心想弄死惠妃母子。哼哼,连最后的机会都把握不住,简直就是白痴,脑残,智障,低能儿,就这样还做皇后做太子呢,也不知道这几十年是怎么混的。
“孽子,你给我闭嘴……”这里是朝堂,不能像在家一样大声吼叫,风靖心头窝着一团怒火发泄不出来,憋在胸口闷得难受。啊啊啊啊,这孽子,气死老子了。
风雪澜抱着双臂,一副拽拽的模样,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继续看戏。
“传朕口谕,宣黄子矩。”云昭明一摆手,小黄门连忙去传人了。
“皇上有旨,宣太医黄子矩觐见……”
片刻,黄子矩提着官袍,疾步入殿,参叩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