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怕也找不到凤大人的一点踪迹。
郝连玄翼恨恨地瞪了这个老刁奴一眼,却是没再说什么。对自个儿唯一的朋友的能力他还是清楚的,这事儿还真是怪不得那些暗卫。
只是眼看着倾城已经昏迷半个月了,虽然太医们想方设法吊着她的命,可是昏迷着的人只能靠一些汤汤水水勉强补充一点营养,这根本不够。现在倾城整个人都已经瘦脱了形,乌黑顺滑的秀发也渐渐变得干枯暗黄。
根据太医所说,倾城的五脏六腑一直在不停地衰弱,他们竭尽全力也不过能稍稍延缓一下衰弱的速度,。但是过了半个月各个脏器已经快要达到极限了,若是五天之内再得不到治疗,即便是能保住倾城的命,她的身体怕也永远不能再如以前般健康,而且她的寿命绝不会超过十年。
郝连玄翼不想再回忆自己听完太医的话之后的感觉,母妃死的时候他的心都没有如此痛过。不知不觉中,倾城在他的心里竟然占据了如此重要的位置。
就算见过倾城此时那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他却不仅没有生出一丝一毫的厌恶,反而对她更加的怜惜心疼。这很不正常,郝连玄翼如此对自己说,可是却找不出让自己变得如此不正常的因由。
前几日他每天守在倾城的小院里,时时听着太医和那些民间名医对倾城的诊断。可是这些日子一来,倾城逐渐恶化的情况让他的情绪开始变得暴躁不稳,甚至多次差点出手杀了那些揭了皇榜的却束手无策的大夫。
若不是最后关头及时停手,现在怕是没人敢再揭皇榜了。
这样的状况让他明白自己不适合再待在那个院子里,便果断地搬回了御书房,每日不停地处理政务,暂时忘记倾城那边的情况。
只是这样一来,朝中的大臣们便遭了秧,这段时间不少人丢了乌纱帽,甚至有几个特别倒霉的丢了小命。当然,郝连玄翼虽然暴躁,理智却还是存在的,这些被迁怒处理掉的人都是一些暗地里搞小动作的。
“启禀皇上,凤大人有消息了。”
一个黑漆漆的人影突然出现在御书房里,对着郝连玄翼恭声道。幸好现在御书房里仅剩的两人都十分习惯这种出场方式,换个人非得被吓出心脏病不可。
这个消息让郝连玄翼不由地呼吸一滞,急促地问道:“他现在人在哪里?”
“凤大人此时大约离京城东城门三十里左右,以大人目前的速度,大约一个两个时辰后就能到达东城门了。”黑衣人恭敬地说道,却是不知想到了什么,眼角止不住地抽搐了两下。
听到黑衣人的回答,郝连玄翼的额角禁不住青筋暴起。他早该料到自家好友的恶劣性格了,明明长着一张淡雅若仙的面皮,肚子里却全是坏水儿。
那家伙肯定是早就看到了自己贴出去的皇榜,却故意慢悠悠地赶路,而且直到快进进城才主动现身,故意让他心急如焚。
郝连玄翼不由地想起两人初遇的情景,他早就说过自己不需要朋友,那家伙却死皮赖脸地贴上来。他当初年幼啊,不小心就被那张极具欺骗性的脸给糊弄了,糊里糊涂交了这个损友,这些年没少被那家伙算计,此时后悔却是来不及了。
现在那家伙怕是不知道怎么幸灾乐祸呢,不过,他郝连玄翼的笑话却也不是那么好看的。
通往京城的官道上行人总是络绎不绝,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嘚嘚”的马蹄声传入行人的耳中,引得众人忍不住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眼中纷纷露出惊叹的表情,年轻的姑娘们忍不住羞涩的红了脸,微微垂下头,却忍不住用眼角偷看。
马上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青年,身材挺拔修长,面白如玉,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嘴角似乎总是挂着恰到好处的15度角微笑,一眼望去便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再加上那一身不染纤尘的白衣,更衬托出他本身淡雅若仙的气质,让人禁不住猜测他是否是下凡的仙人。
而此时这位“仙人”对众人炽热的目光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大概是早就习惯了被注目的感觉。他悠然自在地策马缓缓地前行,眼中时不时闪过一抹促狭的笑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这个万众瞩目的家伙正是此刻让郝连玄翼恨得咬牙切齿的凤凌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