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夫子想得周到,请夫子参审旁听以免出差错。”朱炎由衷地说,对正在仔细看帐册的莫显达道:
“莫夫子等会儿也要旁听,帐上的事,晚生只对夫子的话放心,等会儿只挑刘员外的罪状审问,牵涉太多的就先不要提了,晚生另有办法对付他们。”
朱炎得到滕洵的保证,不怕刘员外不画押,为了保密,所以选择一间连带偏僻廨房的花厅进行审问。
县衙的花厅与“风花雪月”可不相干,所谓花,是指参杂不一,用途不固定的意思,长官常会在花厅审一些不宜公开的阴私案件。
由钱文功和袁立秋推荐,参审问的人员只有信得过的几个书吏和衙役共七个人,朱炎特意将阮青云也参加了。
在开审之前,就向参审人员说明了严格保密的规矩,即使刘员外已经画押,仍要全部隔离在这间花厅和隔壁的公廨里不得离开,更不得将消息透露半点出去。
案子审得相当顺利,这跟朱炎采取的正确方略有关,撇开了那些可能牵涉到其他士绅的罪行,只问刘员外及其爪牙的罪状,既大大减少了审问时间和取证时间,而且由于没有牵涉太广,报到省、府之时亦不会遇到太多阻力。
只有亲眼看到刘员外的惨相,朱炎才知道滕洵下手有多重。
滕洵可是深谙衙役打板子的学问,为了防止他们作弊,他亲自近前指点并且监督杖刑,所以衙役们每一棒下去,都打得实实在在。
而且更要命的是,滕洵对打在何处和打多少下都有要求,所以总共五十大棒打下来,刘员外体无完肤,奄奄一息,只比死了多一口气,却又偏偏又不至于当场气绝。
再经过滕洵一晚上对其魂魄的折磨,刘员外此刻像只霜打的茄子,精神十分委顿,只求速死,完全没了刚被拘来时的气焰。
问什么就答什么,没有任何隐瞒,证人证词和证物都得到他的一一确认画押,最后在口供上也画了押。
审完全部主犯,从犯全部过程只花了不到两个时辰。
朱炎命令袁立秋将所有人证、主犯、从犯和参审官吏、衙役都集中隔壁独立的公廨居住,并下令严格隔离。
为了保密,朱炎暗中指使袁立秋用独门点穴手法,将所有人点晕,只在吃饭时间才暂时解穴。
结案文书用百里加急送往省、府,钱文功和本省按察司比较熟,为了保险起见,他亲自随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