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腾腾的瞪着晨兮:“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先是二姨娘,后是冷姨娘,你真是跟你那死鬼母亲一样的恶毒,连一个妾室都容不得么?非要将她们打的打杀的杀,让本将军身边没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才称心么?”
一直知道杨大成是冷血的,无情的,卑鄙的,下流的,无耻的,可是晨兮还是被杨大成这话给气到了,。
母亲都容忍了十几年,容忍到任凭二姨娘对她长年下毒,几乎死了,居然还落了个恶毒的名声。
二姨娘不再是父亲身边的人,跟她有关系么?是的,是她设计了二姨娘,让二姨娘渐渐不得了父亲的心,可是父亲要是真爱二姨娘,那么这些算计根本就不会成为他们离心的原因!父亲自己喜新厌旧也就罢了,居然还把这罪名扣到了她的身上。
真是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尤其是母亲都死了,还被这种恶毒的言语诬蔑,父亲简直不是人!
杨晨兮真是无比的庆幸,终于母亲脱离苦海了,否则这辈子真是完了。
她冷冷地看着杨大成,一声一吭,眼中是那么的平静。
可是就是这种平静,让杨大成倒是心中打了个咯噔。
他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你,都会让你感觉到了浑身发冷,头皮发麻,心底不由自主会产生出惊恐的感觉。
这是他的女儿么?
这是才十二岁的晨兮么?
为什么这种眼神让他感觉到了暴风骤雨的前奏,让他感觉到泰山压顶般的窒息,还有一种要毁天灭地的汹涌……
就连他这个沙场征战,趟血杀戮的人也禁不住心惊胆战。
“你……你……要做什么?”他结结巴巴地问,语气里带着轻微的颤,甚至没有发现,他从骨子里发出的惊惧。
冷姨娘一惊,她没想到,杨大成身为一个将军,竟然会怕自己一个不及笄的女儿!
眼中一闪,她突然痛呼一声:“啊……疼死妾身了……”
冷姨娘的痛呼一下震醒了杨大成,他猛得清醒过来,他真是疯了,居然怕起自己的女儿来了。
他猛得一拍桌子,怒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父亲认为女儿该是什么样的眼神?”
大成一愣,随即怒道:“还不过来给冷姨娘道歉?”
晨兮眼中的冷意愈盛了,一步一步地向杨大成走去。
那风仪,那气度,那气势,让杨大成不禁咋舌,他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个女儿,好象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
“你……你……要做什么?”手不自禁的将冷姨娘抱紧,这是他第二次问出这话了,可是每一次都让他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终于,晨兮在离杨大成五步之遥之处站住了,衣风猎猎,眉目如画,眸间敛滟,却吐字如冰:“想问问女儿错在哪了?”
“错在哪了?你不知道么?”杨大成突然暴怒,一跃而起。
此时的他羞愤不已,刚才他竟然被杨晨兮的气势所威胁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为了掩饰住刚才的狼狈,他暴跳如雷地吼道:“你身为杨家的嫡女,竟然敢虐待一个新进门的姨娘,而且还是太子亲自赏下的姨娘!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还有没有家法?还有没太子?”
一个怒发冲冠,一个镇定如初。
一个满面怒意,一个平静如水,。
一个杀意遍体,一个淡然处之。
高下立分。
直到杨大成吼完,叫完,怒完,才发现他所有的火气仿佛都如泥牛入海,根本不起一丝的波澜。
晨兮,还是晨兮,依然气定神闲,眼漠然而淡然,平静而悠远。
而他就如一个跳梁小丑般在那里指手划脚。
这一刻他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了,没想到千军万马之中他都能镇定如初,到头来却不及一个小女孩镇静。
他目色复杂的瞪着晨兮,防备,警戒……
晨兮的星眸扫过了他的脸,与他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不愠不火,不惊不怒,仿佛死水微澜。
就在他以为晨兮不会说话时,晨兮却说话了,语气更是平和不已,一如林氏,是那种一拳打在绵花的感觉。
“父亲,就是因为女儿眼里有您,才会惩罚冷姨娘,就是因为女儿眼里有家法,才会杖打冷姨娘,而更是因为女儿为了维护太子的名声,才不得不重责冷姨娘!”
“你简直是一派胡言!”
“父亲,到了京城也已半年了,您也知道京城中嫡庶之分是如何之严,更知道主母与姨娘之间的关系是多么的微妙吧?眼下冷姨娘是什么身份?姨娘说好听点是半个主子,其实是半主半奴,那么试问身为奴才竟然敢私自打开主母的库房,这该当何罪?”
“这是为父让……”
不待杨大成说完,晨兮就打断道:“可是这冷姨娘在女儿的责问下,非但不知悔改,竟然还敢说这是奉了父亲的意思才做的!父亲是什么人,冷姨娘不知道,女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