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将瓦子交给千心打理?”宋班主吓了一跳。
“对,这几日你莫要在抛头露面了。躲在家里莫要出去,所有的外联都交给千心去打理吧。好歹,千心是你的养女,总要比外人强。”丑丑说道。
“她怎么能行?一个女孩子家她知道什么?”宋班主轻蔑的说道。
丑丑微微一笑,她轻轻的扬起了头,寒风拂过吹乱了她的发,她那一脸的淡漠似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可当她那充满柔情的眸子转向宋班主时,谁都能看得出他是她心中唯一的牵绊。
“没有比她在适合的人了,除了她,现在没人帮你了。我们谁也猜不出宋启文下一步会做什么,万一他对你不利的话,我们以后怎么办呢?所以,你先避几日风头。不是让你将整个瓦子交给她,只是让你将外联的事宜交给她。这些事情她还是能够做好的,放心吧。”丑丑微笑着说。
星光下,她的微笑牵动着肌肉令她的脸变得更加的丑陋与恐怖。可她那闪亮的眸子里却写满了柔情,就算是铁石心肠的硬汉见到这柔情也不禁的心软了下来。那是对一个男人最真挚的关爱,是如此的诚恳与动人。
宋班主情不自禁的伸出他那肥胖的手臂,他要去搂丑丑的腰,那丑丑腰肢一扭,却躲开了宋班主的手。
“别闹!”丑丑娇嗔的说。
通常,女人说别闹的时候都会有两个意思。一个是叫你停下别闹,另一个则是别在大庭广众之下乱闹。
可在宋班主耳朵里,丑丑的话就是圣旨,她喊别闹,他就不敢乱动。
星空下,宋班主咳嗽了一声,他的脸已经红了,他不禁的揉了揉鼻子,仿佛要保持着自己的姿态一样。
“好了,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宋班主说道。
丑丑点了点头。
对于戏子来说,没人听戏是最痛苦的事。对于作家来说,没人欣赏亦是最痛苦的事情。对于舞者来说,没人赞美是最痛苦的事情。
人们需要鲜花与掌声,那是对他能力的最好的肯定。
没有了鲜花跟掌声,纵然是再多的付出也不过都会随着流水而去。亦如千心的日子,在没了鲜花与掌声中,千心成了别人的笑柄。
“哎哎,你听说了没有?安桥瓦子的宋千心被人家连着包了十天的场子,好看的小说:!真让人羡慕啊”
“这有什么可羡慕的?听说昨天一个人都没去听,她还硬挺着唱完了一场。”
“哎呦,这不是给鬼唱戏吗?”
“可不是!她就只能唱给鬼听!鬼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骗了人,我看啊,多数又是个大老板。人家那大老板不愿意来听,只是用钱砸死她!”
“啧啧,我当她还是什么好货色呢!一看她一天天身上那股子劲儿,好像全世界就她最清高一样!”
“呸!在这个圈子里说清高,这不是开玩笑吗?”
不用出门,四面八方的口水已经可以将千心淹死了。
圈子里的消息一向传的最快,谁被包场了,谁有了什么情况,昨晚发生的事情不消半夜整个圈子里的人都可以知道了。
这个圈子偌大而狭小,大可以大到整个大宋朝,可是小却可以小的只有一个安桥瓦子。
圈子里的人势利眼,圈子里的人见不得别人超过自己。因这是一个现实的圈子,弱肉强食之下你做的不突出,那势必会沦落成别人的工具。
往前走的路很难,每走一步脚下都需要垫着别人的头盖骨。若不想成为别人脚下的头盖骨,那么只能踩着别人的头骨前进。这就是现实!
包场十天是个大事儿,足以令整个圈子的女子们羡慕嫉妒恨。包场后没人挺也是个大事儿,足以令整个圈子大笑三天。
世风日下,除了炫耀的就是围观的。
千心成了猴儿,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顺势还被无数的姐妹围观。这就是人生!
自卑跟难过交加着,千心虽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没什么,虽然她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很快回会过去的。虽然她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过去式,当下跟未来才是最重要的。可是,她却无法走出自己的心房。
她就这样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大半日,不吃不喝的,傻傻坐在房间里任凭晌午的阳光照射在房间里最阴暗的角落。
当一个人自卑之时,阳光是她最大的敌人。
躲不开阳光,就意味着躲不开现实。躲不开现实就意味着心里依旧受伤,不管是八岁还是八十岁谁都会有走不出自己这个圈子的时候,这就是人类。
晌午的阳光越来越烈时,方豫北傲然的推开了宋千心的房门。
“千心,大叔叫你出去一趟。”方豫北说道。
“他什么事儿?”宋千心淡淡的回问。
“不清楚哦,快点吧,他在院子里等着你呢!”方豫北说道。
透过方豫北身边的空隙看过去,果然看到宋班主那肥肥的如同乌龟一样的身躯正站在院子之中。宋班主看着千心的房间,当他的目光遇见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