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和刘玄肯定不是一路人的,可是后来刘秀说阴识信他,所以敢留下我。又从素素一直放不下司阳的念念叨叨,我才猛然反应过来,刘玄,他是放不下纪薇茗。
刘秀说,一个男人在外必先保命,妻儿方能无虞,所以刘玄他大概也同那死去的张某一样,迫不得已。
所以刘玄才会想到去我那里,他将刘秀说得越有企图,刘秀就越会尽力自保,就越安全,而我也同样。如果将我和纪薇茗拉在一起,那么她……也同样安全了。
我看着现在名唤香茗的纪薇茗,心中一股难以言说的阵痛。
我起身,一步步上楼,每走一步就嘱咐自己一定一定,一定冷静。纪薇茗从来都不是简单的女子,刘玄的意思她也许只是没看清而已。
我站在她面前:“下来。”
纪薇茗微微仰起脖子,从下巴到脖子是一条优美得有些诱人的弧线,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出莹白的幽光。
“下来。”
看清楚纪薇茗裙下还留着底~裤,我心里莫名一松,却仍然堵得慌,她在这个地方就算是现在没有和男人作出什么,那么之前呢?
我伸手将纪薇茗从男人的身上拽了下来,丫头并未反抗,反而是那老男人,搂着纪薇茗的小腰不撒手,我一个气不过一脚就往那人身上招呼过去,顺手抄起身旁的巨大椅子,泄愤似的往那男人身上砸去。
这里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其他的客人,刚刚还春意盎然的坊间突然静了下来,我回头,将怀里的玉佩丢给王凤:“凤哥儿,后面的事儿交给你了,好看的小说:。”
我拖着兀自发愣的纪薇茗,找了间就近的厢房就闯了进去。
将门紧紧锁好,我这才松开纪薇茗,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几杯水。
“阴姑娘,何必呢,这就是我的命,刘玄他都没有计较过,阴姑娘这是在和谁置气呢。”纪薇茗这会儿终于回过神来,她浅笑着上来,只是轻轻扶着我的头,温柔地按着我的太阳穴。
我脑袋里突地一跳:“刘玄也知道?”
纪薇茗手上不停,只是咯咯笑了:“我和他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呢,你说他知不知道?”
我沉默了半晌:“这就是他不能带你一起走的原因,是不是?”
纪薇茗笑得更加开怀了:“阴姑娘真会说话,说得好像……他真的想带我走一样。”
“他想带你走的,因为他来找过我。”我轻轻道。
扶着我额头的手顿了顿,终究撒手,我回头见到纪薇茗一脸颓败,她摇了摇头:“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带我走,他是皇帝,他有什么做不到,就连刘伯升,刘秀他们也得听他的,他有什么不得已?”
说着,有泪水从眼中滴落,纪薇茗双手捂住脸,轻声啜泣了起来。
我起身,将她揽入怀中,这才觉得纪薇茗穿得太少,身上凉得让人心疼。
“他现在政权不稳,又有刘家兄弟深得军心,他不一定就能真正掌握一些东西的,他以前从未在刘家崭露头角,这次,恐怕也只是绿林军拉出来的软柿子,身不得已,你该体谅他的。因为只有你见过他的努力,只有你,清楚他的野心。”
纪薇茗抓着我的衣襟,久久没有说话。
我也同样。
等纪薇茗情绪稳定一些之后,我开门看出去,外面又恢复了先前的喧嚣,我朝着老鸨喊着来几坛酒,便和纪薇茗你一口我一口地喝了起来。
纪薇茗身世并不悲苦,据她说是曾经官家的丫鬟,苦是苦了点,但是她好学所以学到了很多小姐才能学的东西,只是小姐脾气不好,经常打骂。
后来各地起兵,她同官家小姐一起被卖到妓院,小姐被龟奴活活打死,反而是这个做丫鬟的,知道怎么才能活下去,千辛万苦地成了头牌。
她说在她还不是红牌的时候,他就认识了刘玄,彼时刘玄还什么都不是,但是每次过来都要找她,从来都不会拖欠酒钱,偶尔还带一些小玩意儿来,都是他们聊天的时候纪薇茗提到的,刘玄就记了下来。
她说后来她生意好了,但是每次刘玄来,她铁定是推掉所有的人,去见刘玄的。老鸨说了她无数次她已经不是以前默默无名的小丫头了,要有身份,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见到刘玄。
那天纪薇茗说了很多,我也说了不少,大多就是关于我少年在阴家做的一些蠢事,说了美貌的丽华,我很有私心的没有说丽华已经走了,我只说她还在家里,因为身体不好。也说了不少阴识,说他英俊魅惑,对所有的事情都了如指掌,简直就是我的偶像。
也说了刘秀,只是说起这个人,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后来脑袋便昏昏沉沉的,做了一些梦。
梦见了一双温柔的手,和一方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