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头顶一阵微咳:“成何体统,秀儿,你成何体统。”
脸皮有什么用?能当饭吃么?
我在阴识怀里嘿嘿笑了两声,不要命的接着说:“哎呀,好几日不见大哥,丽秀一直都觉得很是想念呢,没想到大哥比我想象得还要挂念丽秀,竟是找到了这里。”
阴识双手扶在我腰上,由于我力度过大,一时对我也无可奈何。
出乎意料的,阴识既没有出口骂我,也没有说要推开我神马的,他毫无压力地收了收脚,让我能安安稳稳地坐在他腿上,然后双手搁在我腰上等我撒泼完。
而一旁的刘秀,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阴识这厮打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的主意,我用力咬唇,疼得眼带泪花的时候抬起头:“大哥,秀儿不知道什么地方让大哥生气了,一切都是秀儿的错,大哥别气坏了身子才好啊。”
阴识抿唇一笑:“气坏身子?秀儿你多虑了。”
阴识的表情好恐怖……
“秀儿,你错的地方这么多,即使不会气坏身子,大哥我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啊。”阴识慢悠悠地叹了口气,很是惆怅地看我。
“大哥,秀儿真的知错了,以前的什么烧书架啊,减荷花啊什么的您都忘了吧!”我可怜兮兮。
“那怎么能忘啊,忘了我就不会堵了,不堵我就不会时时刻刻想着秀儿了。”阴识妖孽的眼眸里流转着动人的光,惆怅地看我。
我泫然欲泣地看着阴识,“大哥,法外开恩啊……”
那厮面色一变,努努嘴示意现在的状况:“开恩也要看认错的态度啊……”
我直起腰板子,立马从阴识的腿上滚下来,然后在阴识面前站得恭恭敬敬:“大哥,秀儿错了,其他书友正在看:!可以不罚跪么?”
阴识抬眼看了我身后一眼,脸上得色更甚:“你说呢?”
鉴于情节比较严重,对阴识的心理阴影比较重大,我认命地屈膝要罚跪。谁知膝盖刚一软,身后就有一双手牢牢扶住我:“次伯,小孩子家玩闹,不要太当真。”
阴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随后扩大嘴角笑意:“文叔果然体贴,只不过我家妹子顽劣,你不知其中因由,自是不能体会我的失望的。”
“不知道丽秀所犯何事?”刘秀并没有因为阴识的暗示撒手不管,反而积极面对阴识试图解决问题,老娘真没有感觉到高兴啊感激啊一类的,我只是在想要是刘秀摆不平阴识,我会怎样。
“我在绿林山的时候丢下大哥和丽嫱跑了。”不等阴识开口,我老实交代。
阴识暴走,他磨着牙好不温柔地轻声道:“大哥是担心你的安全……”
“让大哥担心真是秀儿的不对啊!”我抬起无比诚恳的眼睛。
“既然是做错了事,还要人扶着?”阴识眼神一垂,语气轻快道。我连忙推开刘秀的手。
刘秀被推开也不说什么,收回手仍然端立原地,仍然是件便宜的袍子,仍然是唇角含笑,修长的眼睛却一刻不离阴识。
我同样目不转睛地看着阴识,以找机会自救。
“听付尧和三儿说过绿林山情况很不寻常,阴公子从绿林山下来,有什么消息么?”刘秀丝毫不介意在阴识和我中间插话,还自顾地找了个椅子坐下,开始忽略我和阴识聊起闲事起来。
“瘟疫的事情确实像是有人刻意为之。丽嫱也和我说过运上去的药大家功效十分显著,而据我所知,那些药都是文叔你差人买的——”阴识刻意地顿了一顿,修长的眸子向上挑起:“都是很普通的解毒剂啊。”
咦?刘秀运上山的草药不是治瘟疫的,而是解毒剂?我默不作声,一方面希望阴识能够忽视我以求侥幸过关,一方面又希望多探听一些我不知道的内情。
“文叔也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在绿林山的时候将他们的病容记了下来,回来的时候恰好遇见朋友,就请教了一番。”
我仔细观察刘秀的眼睛,因为很多书上都写过人就算是撒谎但是眼睛也不会对吧,但刘秀从始至终都是同一种眼神,温柔,有礼,和煦,拒人千里。
“那么文叔在绿林山的时候,寻思到点蛛丝马迹没有?”阴识问得有些漫不经心,似乎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有答案和没答案是一样的。
“文叔只与阴姑娘呆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匆匆下山,这一点相信素素或者丽嫱都比文叔看到的多。”刘秀垂眸——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刘秀双眼看地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什么阴谋暗暗酝酿——想了想这才故作紧张地看向阴识:“阴公子有什么线索?”
阴识没有急着开口,他审视地从头到脚打量了一圈刘秀,然后站起身,懒洋洋地冲着刘秀摆了摆手:“有是有,但是不好说啊。”
“秀也不是没有问题想像次伯兄讨教的。次伯兄,这边儿请。”
自阴识起身,刘秀就先一步朝着阴识拱拱手,伸腿朝着帐外走去。似乎讨论得太忘情,完全忘了我这个人的存在。
阴识转过脸,斜着眼睛瞥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