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那么,上报呢?”
“应该的。”卡尔缩到一棵大树的身后,开始向诺列斯汇报情况,而让我们惊讶的是,诺列斯在听了报告后居然让我们原地等待增援。
“这是要救人了?”
“应该是。”卡尔开始检察装备,心中刚盘算着其他的念头:一个普通士兵并不需要营救,因为付出与回报不衬。也许有些人会骂上级藐视生命,罔顾士兵的权益。但是如果派出的救援队必然会有伤亡,而且救出来的未必就是活人,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因素付出太多并不符合指挥官的逻辑,当然如果像是集中营那么大规模倒是值得一试,不过那种规模一般不会出现在前线。
由此推断被抓的人或者负责情报之类的工作,脑子里掌握着许多重要的机密;或者添亲带故,背景深厚。不过佣兵都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就不要凭个人喜好挑挑拣拣了,有钱就要上。
诺列斯的无线电通讯很快就来了,而且他本人率领三个小组也在赶来的路上,剑齿虎在这片区域的兵力全部出动了,为了一个人。但还有更让人吃惊的事情,救援的目标并不是之前设想的两种人之一,而是邮差!
作为一名身处战地的士兵,也许下一秒你就要跟这个世界说拜拜,是什么东西能给人带来温暖呢?是已经从冰冷攥到温热的枪把,还是穿在身上的避弹衣,又或者是战友之间互相交托后背的信任,如果让我选的话,应该是来自家乡的信。不是什么网络短信,也不是电话,而是写在廉价纸上的熟悉笔迹。
那上面也许是爱人用娟秀笔迹写下的想念,还有孩子歪歪扭扭的挂念,或者是父母满怀担忧的亲切与感伤,写在一张张白皙的纸上,比什么视频聊天都让人觉得精神百倍。对于牢牢钉在荒芜的战场与美好的家园之间的士兵而言,家信是最好的慰藉。军队的主管不会扣留你的信件,不会比信件到达晚一分钟送到你的手里。
在这个网络信息泛滥的时代,古老到古典的通讯方式并没有退出历史舞台,它在某些人的手中有无可替代的意义。
邮差就成了一个军队里的特殊职业者,不需要有多高的军事素养,但是要有责任心,最重要的是守时。交战的双方尽量不会做出攻击对方邮差的行为,因为这个行为带来的后果是互相的。我们并不知道亚联的指挥官是怀疑夹带军方重要机密、误伤又或者是不小心进入了敏感地区,才会攻击佩带明显标识的邮差。我们唯一知道的是邮差在遭受攻击时将信件都藏了起来,并将情况报告给了营地,而营地决定一定要从活着的邮差手里收到士兵的信件。
剑齿虎每一个小组有四个人,分为步枪兵、突击手、狙击手和机枪兵,分工明确可以应付大部分情况。卡尔属于诺列斯的直属小组,这个小组是五人。而我是编外人员,被要求跟在后面就可以。其实原本诺列斯是想让我置身事外的,但是卡尔却替我说好话,所以我也就参与了,虽然在潜入亚联营地时被要求呆在外面的树林里望风,好看的小说:。
你能想象我现在的感受吗?别人去打炮而我负责听墙角,顺便在扫黄组冲进来之前先冲进去。再牛逼的肖邦也弹不出我的悲伤。
但是士兵不能拒绝命令,只能服从命令,虽然我只是一个纪律散漫的雇佣兵。我眼看着诺列斯借助夜色向营地摸了过去,没有触动一点声响,很快我的红外线夜视仪上清楚的显示出,许多亚联的身影正在降温,他们的血在冷却,而诺列斯他们也在黑夜的笼罩中围住了白天我与卡尔确认的关押地点。
也许是老天不想让我第一次任务过于平淡,突发状况出现了。同样是那条路,又是一支车队向这个营地驶来,预计二十分钟抵达营门。我把情况传给诺列斯,由他定夺。二十分钟足够他们救回人再跑回来,但是一旦失去了安静的伪装,正面硬撼一个营地很难全身而退。
察觉到诺列斯的犹豫,我出了个主意:“我想办法拦住车队,这样营地的注意力也会被引过来,你们想办法从另一面撤出来。”
“不行,这样太危险!”
“放心,能打中我的子弹还没造出来。”我挂断了通讯。
“喂?喂?该死!”诺列斯咬牙,一个人挑一群在他看来实在是太扯了。“注意,待会听到爆炸声后,趁着营地混乱,我们从背面走。”
“真的要靠那个小子?”一个佣兵提问道。
“你有其他办法吗?”诺列斯反问,见再无人有异议就再不说话。
我看着越行越近的车队,笑嘻嘻地将一枚榴弹塞进套筒,枪举45度。我手中的这去已经是不再是那柄嚣张的黄金AK啦,虽然我挺想念他的。现在用的是M4A1卡宾枪,配备了微光瞄准镜,枪管下加挂M203榴弹发射器。
“嗵”的一声轻响,不远处的吉普车被枪榴弹打个正着,在爆发出一团火光后成为熊熊燃烧的火炬,车上的人已经可以确认死亡了。整个车队在遭受袭击后迅速熄火、停车关灯,好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窜出许多人,通过刚才榴弹的弹道推测出我的位置,条条子弹向我埋身的树丛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