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群山从上空看去,就像一条舞动的银蛇,但走在山道之间,龙羽却感觉不到那种美丽的景象,
黄毛全力飞行着用十个日夜就到了中原大地的一片陌生大地,可过度劳累也让它四脚紧扣大花头顶的杂毛,闭起了眼,雷打不醒,无奈之下,龙羽只有换做步行,按照地图上所画,过了这一长趟大雪山,就是神剑山庄了不管那个神秘的剑客是不是在那里,龙羽都要去一趟,因为所有的线索都已经指向了这里,
极度的严寒下,龙羽从龙城买來的加厚暖绒披风外,已经结了一层厚冰霜,仅露在外的眼睛上,一直维持着用圣气做场隔绝了外界温度,才沒有被弄得像衣服一样狼狈,如果有人偶遇他,肯定会以为是一个迷路的即将死掉的旅人,
眼前的世界白花花一片,根本分不清方向,平均每小时都会下一次雪,有时半小时就停,有时,则会一直持续着,大片的雪花像堆好的雪团一样向下砸着,身为东北冬天多雪气候地区长大的龙羽,都从未见过这种大雪,
又走了一阵,龙羽的靴子已经快要沒入雪里了,而前方的雪明显更厚更松软,
“这该死的鬼天气,”龙羽说着,真希望当时不那么急着赶路,也许这会儿就可以坐在黄毛的背上,以隔风隔音的状态飞过大雪山去,
可后悔是沒用的,现在,只有咬牙坚持,龙羽背着风,拿出了随身的酒葫芦,扬头喝了一口烈酒,浓烈的酒精在口内炸开,一直让整条食道都火辣辣的,随后,酒精立即化成了一股股热流进入丹田,汇入全身的圣气当中,这一次回龙城,在矮子哥那里补充了足足一千坛好酒,按平日里每天三坛的速度,足够龙羽喝一年的了,
伸手摸着断虚镯这个宝贝,龙羽心中阵阵隐疚,为了追寻雪影的下落,为了快点得到离火堂的承认,龙羽甚至连师父所在的地方都沒有去祭拜,不知道那里的冰山长出多高了,是不是又有新的一批精怪被魔化,成为了真水元灵的守护者,
身在严寒雪山中,龙羽的心飞了起來,飞向龙城,飞过了繁华的街道,飞向了曾经对土城人來说不可穿越的密闭之森,到了那个冰笋的边上,透过冰笋,向内里看去,他看到了披散的长发,世上第一的妖娆面孔,殷不晴抬头凝望,那双有魔力的眼睛把他的魂都勾得要离体而出,
“救命啊,,,”
声嘶力竭的号叫声把龙羽拉回了现实,风雪无情的吹着,连头披风的外面,呼呼的声音响个沒完,可龙羽的耳机实在是太好用了,就在这种恶劣的天气里还是听到了几百米外的喊声,是一个女人,
龙羽马上小心起來,抽出天晶弩,挂上了一盘箭支,这种连他都有些受不了的鬼天气,也只有大花这种天生亲冷的怪物和睡觉时体温都在九十度以上的黄毛才会不在乎,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在这种鬼天气,这种死地形里走到这大雪山的深处來,
别说随便一个雪崩就能要了她的命,就算是在这里连续走了一小时,也会把她累死,而不走,则很快就被雪埋住,同样会窒息而死,
一切都证明了可能遇到的女人,她不是个人,或者说,是个能力超强的人,如果是后者,她喊救命的事,会有多危险,可想而知,
寻声找去,龙羽走到了三百米之外,但放眼望去,雪遮视线,连他都无法看到百米之外的事物,喊声也不再继续了,根本无法确定人在哪里,难道,就这么消失了,
当龙羽犹豫之时,大花叫了几声,跑向一处,在龙羽十米外停了下來,用爪子飞快的挖着,咬着一件厚厚的黑色皮大衣拖出一个人來,接着,又是一个,一连拖出了四个人,才提鼻子闻了闻,不再挖了,
龙羽走过去一看,三男一女,四个人都还年轻,一身厚皮装,里面是棉衣,再里面是绒衣,再里面不知道是什么,因为太厚了,已经露不出來了,大手套厚得根本动不了手指,大棉鞋宽得比他们脚的二倍还要多,想來是专业在雪上行走用的,分散了压力后,可以踩在雪上而不至于陷得太深,
看样子,他们是刚刚倒下不久,因为这雪太大了,龙羽赶來的过程中,他们已经被埋住了,要不是有大花,还真找不到他们,一点儿气息都沒有,
龙羽叹了一声,好歹是四条人命,拿出结实的帐棚,支了起來,把人抬到里面,铺上了隔热的皮子,中间留出一块來,架起木棍生起火來,
不一会儿的功夫,肉汤的香味儿就充满了整个帐棚,龙羽走了出去,拿出龙牙刀,用刀背清理着外面的雪,雪太厚的话,帐棚随时可能被压塌,这鬼天气根本就不是人能住的下的,能支持多久,就看这雪下多久了,
好在过了半小时,终于,雪停了,龙羽清了清门前堆了一米厚的雪,走进了帐棚中,火仍然烧着,大花在一边看着肉汤,不时的向里扔一根柴火,可不能让这美味冷了,
“大哥,二哥,”女子最先醒了过來,坐起來闭着眼就喊起了梦话,
看到龙羽后,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眼角一扫,自己身边睡着的正是三个同伴儿,这才放下心來,摸了摸身上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