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王爷忽然下令强行军,就是要让诸将从不备中来,摸不清王爷的意思,无备方能看到最真的一面,而且方才末将方才匆匆看了王爷设的标定线,可以说,全军上下能达到的,只有一半,而能拔尖的,更是少之又少。这点人,打大仗不够用,可是结而为奇兵,再加以训练,尖中取精,其作用,当不可估量。”
说到这里,水溶已经重重的击掌:“子谦,本王赏识你就在这里,带兵,用力,更要用心。所以本王要把你和裴兆绑在一起。”
魏子谦笑道:“王爷谬奖,若非王爷青目,末将焉有今日。”
“行了,奉承的话少说罢。”水溶道,跟这样的人说话,倒是不费力:“你才说的,倒是把本王心中所想的说了个七七八八。本王是有这个意思,可是光有体力还是不够,剩下的事,还要你来,精中取优,本王只要二百人,便足够了。但是这件事,只有本王和你知道,这部分人,也会直接听你调遣--一个月,本王只给你一个月!”
魏子谦肃容道:“是,末将必当不辱使命。”
这件事计较定了,魏子谦便又道:“王爷,裴兆是个粗人,若是有哪里得罪了王爷,王爷还得明示,让他不至于纳闷。”
水溶眯了眯眸:“魏子谦,你是说,本王鼠肚鸡肠,公报私仇?”
魏子谦慌了一下:“不是,末将不敢,”
水溶起身,淡声道:“放心,本王和他没仇。只是有些事,必得让他清醒着点,免得因私废公,坏了本王的事。”
云里雾里的话,便是小诸葛也猜不透他的意思,只好答是。
他们都不知道,其实这只是个开始。
这之后的半个多月,不是强行军,就是演阵法,到了晚上就要修正行军用的舆图,反正王爷总有办法将裴兆留在营地里,裴兆也是发了狠,要一雪前耻,心甘情愿的日日泡在营地里,虽然府中来人问了几次,也都令回去了。
这日,又带人操演了一圈阵法,傍晚才一身臭汗的回到帐中,一抬头却见水溶在那里,连忙行礼:“王爷!王爷还没回府?”
“那你呢,裴大将军。”水溶嘴角若起一笑:“多少日没回府了。”
“十八日。”裴兆脱口而出,却又怔了怔。
“记得这么清楚。”水溶眸色微锐,裴兆连忙道:“末将不敢!”
水溶摆摆手道:“知道你归心似箭,心里不知骂了多少次,本王不近人情了,是么。”
裴兆想起前番的憋屈,连客套礼仪都忘了:“王爷,这几日都紧着他们练,王爷放心,一定不会再给王爷丢脸。”
水溶皱皱眉,带了几分厉色道:“你以为,丢的是本王的脸面?”
“那是……”
“是你们自己的性命!”水溶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可是没有谁不惜命,本王是想,让你们少死几个!”
裴兆心中一警,顿时感慨,他只想着什么面子里子,可没想到,王爷全是在给他们考虑,于是含愧道:“王爷此言,真是令末将惭愧。”
“好了!”水溶站起身:“你也许久没回城了,今日准你的假,走吧,本王在府中备了点韭菜,还有你裴大将军最好的烧刀子,吃饱喝足,回府去陪陪尊夫人。”
裴兆顿时喜上眉梢:“多谢王爷!”
“哼!”水溶瞥他一眼:“听清楚了本王的话。”言罢,便先出了帐子,裴兆赶紧跟上。
及至回到王府,已经是月上。水溶同裴兆说着话,一面往府院中去。
谁想,拐出一行松林之后,便听到轩阁中有人说话,水溶便停了下来,裴兆也只好跟着听。
“王妃,这是真的?”这个声音一入耳中,裴兆实实的惊了一下,连忙看水溶,水溶沉容一言不发。
“怎么不真。是裴将军与王爷说的,其实,他是不愿意负你的,可你却是一意孤行要给他纳侧,实在是让他难受的很,王爷不方便直接和你说,才告诉了我,让我告诉你。”
裴兆瞪大了眼睛看着水溶,水溶仍是面无表情。
那边,沉默了一时,裴兆的夫人栾氏叹了口气:“这些年,我也总未给他填人,以至于府中的人暗里都在议,说我妒,容不下人,所以这一次,便想要借这个机会给他填两房人,我还以为他会喜欢,可没想到,他竟是这般心思……怪不得这几日,我令人去营中找他,他总说是忙着,不得空,想来就是刻意避开了。”
“栾姐姐,恕我直言,我看得出来,给将军纳房里人,姐姐也并不见得快活。”
“王妃这话说得,世上哪个女子会愿意自己夫君有了别人,总也是没办法的事儿罢了。”说着幽幽叹息:“若是你不做,总有人戳你的脊梁。”
这句话一出,裴兆的脸色便变得有些难看,又有些不安。
“既然不愿意,何必勉强,世上没有那般大度的女子,却也未必没有真心的男子,你如此,裴将军心里也不见得好过。”黛玉道:“再说,只管做自己的,何必太在乎别人怎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