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开塞子,便灌了一口,热辣辣的酒令身体立刻暖了过来:“这酒不错。”
“那是。”赫连冲得意洋洋的自己也喝了口,却见魏子谦只喝了三口,便盖上塞子,把酒囊丢还过来:“怎么,就这点量?”
魏子谦道:“阵前饮不过三。”
不用说,这肯定是水溶定的规矩。
赫连冲洒洒然的笑:“你们家王爷连这点末事都想到了。”也就将酒囊塞好,放在一边:“你们那位王爷在大周北军里头,威望还真是不一般。”
魏子谦给他一个纯属废话的白眼。
“哎,我就奇怪了,你们怎么就那么服他?”赫连冲道:“难道就因为他谋算过人?”
“谋算不过是末事。王爷带兵,最难打的,最险的,他肯定在最前头,我很少佩服什么人,王爷是唯一的一个。”魏子谦道:“我也只见过两个,会在阵前帮普通兵卒包扎伤口的将军。”
赫连冲道:“这个我知道--你家王爷。说起来当时,我那小妹子还追着他问为什么--”说到这里,赫连冲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伤感,摇了摇头:“这丫头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呢--哎,不对,你说两个,那一个是谁?”
魏子谦也怔了怔,忽然有些奇怪的感觉飘忽不定,似乎是触手可及,却又是捉不住头绪,只好道:“就是翰纳的那个小将军,凌骁。”
“是他?”赫连冲也愣住。
“你见过他?”魏子谦疑惑道。
赫连冲摇头:“没见过,只是有所耳闻,翰纳自从有了他,可是硬气了不少。”
“那就奇怪了。说起来,这一次,还多亏了他。”魏子谦道:“若不是他,狼师不会瓦解的那么快,王爷也不会那么快回援。”
“只是赫连沧那个狼心狗肺的家伙,还是给他走了。”赫连冲咬了咬牙道。
“急什么,他总有冒头的一日。”魏子谦抬了抬眸:“有消息来了,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你发回石国的探马有动静传来了。”
赫连冲随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见有人快步向他小跑过来,便起身迎上去:“何事!”
来人双手交叉胸前为礼,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族语。
赫连冲脸色猝然而变,摆手令他离开,转回魏子谦身边道:“你说的没错,是石国传来的消息--父汗薨了,有人不许发丧,一定是阿勒的那个贱奴。”
魏子谦也起身,微微一笑:“你该庆幸,而不是恼火。因为,现在,再狡猾的狐狸也该坐不住了,再不行动,就迟了。”
赫连冲道:“你有办法了?”
“雕虫小技而已。”魏子谦道:“我如今只担心,你们鲜卑部族多杂,人心不一,老汗王薨逝的消息,一旦撒出去,只怕是有人会趁火打劫,觊觎这个汗位的,可不止是赫连沧一人。”
“子谦老弟,你的意思是?”
魏子谦狡黠一笑:“请君入瓮,然后,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