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而是他们王爷定的。”
“是。”
接任城防,关键的几个位置上自然要换上自己的人才能放心。原先的部分守军有反弹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纵然有人心存不满,又能如何。
“裴兆这几日在做什么。”
“吃酒,骂街,睡觉。”
“可见了什么人。”
“没有。”
许倞鍪眯眸,冷哼了一声:“那就让他继续骂下去--派人盯紧了北静王妃的行动。”
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小王妃,也许不足为患,可是,也要小心提防一些为是。
而此时,北静王府。
雪零零落落的息止。
沁冷梅香中,黛玉立于花枝之下,仍在耐心的收集梅花雪水,只拣选那初开的梅花,最靠近梅蕊部分的雪。
“王妃,祁寒问,那些眼线,要不要立刻解决掉。”阿霰站在三步开外的地方。
这一次,她和妹妹阿霁奉命贴身保护王妃,身份由暗转明,是王妃的侍女。
只是,暗卫的职责习惯使然,她的神情始终是冷漠中透着警惕,纵然是在对黛玉说话,亦在注意着周围的情形。
淡薄的日色中,纤纤玉指扬起,将一盏雪倾于瓮中,迎风微摆的袖角,宛若起舞。
望着瓮中的雪边缘渐渐湿润,微融,黛玉的嘴角漪起,然后抬起头,这才开口:“不必,且留着他们。”
阿霰眸中掠过一丝不解,可她习惯了听命:“是,王妃。”
留着他们,才能不令人生疑,也最能看清楚他们要做什么。
黛玉目光一垂,忽然注意到阿霰走过来的方向,根本是踏雪无痕,这样两个人在身边,实在是有些引人注目,思忖一时又道:“还有,你们姐妹二人,这几日尽量少于人前现身。”
阿霰心下一转,已经明白,道是。
一阵风卷着雪簌簌而下,纷乱一身。
黛玉清丽的容颜有些凝重。
燕都的局势正如水溶所言,并不是那么简单,她也知道,他行前已经为她安排好了所有。
只是,有些事,瞬息万变,方向难明。
唇角抿起,灏之,我虽然不能与你同行,至少,让你后顾无忧。
广袤的冰川雪原,天地一色,尽是绵亘不变的皓白。长风倒卷,几能裂帛,日行百里,昼夜兼程,水溶带兵,在三日之内,抵近边城。
只是,却并未径直入城。
水溶兜住马缰,眯眸望了一下远处,静静的等候,马声长嘶,天地尽头一骑飞驰而至,须臾近前,马上的人跳下马背,利落的单膝跪落:“王爷!”
是魏子谦,他仰起脸,笑道:“总算是将王爷盼来了。”
佯做出胶着态势并不容易,他和赫连冲都做足了声势,实际上,却是雷声大,雨点小,为的就是好让水溶有足够的理由带兵而至。
这是所有计划中的第一步。
“起来--做的不错。”水溶道:“剩下的,仍然按照计划行事,我会将大部分的兵力留给你。”
魏子谦有一丝犹豫道:“可是王爷,三千精兵,够用么。”
按照之前商定的,今夜赫连冲会暗中令人开关,将水溶亲自携带的三千化整为零的精锐放入己境,这三千人之后便会消失在荒漠之上,绕道赫连沧的背心,成为一道真正的催命利剑。
到时候,两下合围,便可以将与许倞鍪里应外合的赫连沧一并剿灭。
只是,兵行险招,一旦深入鲜卑境中,一切便都是未知。所以,魏子谦仍然是有些不安,只怕会出意外。
虽然,水溶所带去的,都是嫡系中的嫡系,精锐中的精锐,个个皆能以一当百。
“不必了,这些人,足够用的。”水溶冷然道:“西羌可有异动。”
“这正是末将心中不解的地方。”魏子谦道:“没有任何动作,十分安静。”
水溶眯眸:“不动,便是大动的先兆,做好他们动的应对。”
魏子谦道:“平凉关是离西羌最近的一点,和边城、燕都,互成犄角之势,向南可攻燕都,向西可逼边城,如果西羌想要趁火打劫,必会从此处下手,不过平凉关乃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处,并不容易得手,只怕他们和赫连沧联起手来,恐怕,燕都危矣。”
水溶眸色冷峻,扯了一下嘴角:“本王只担心他们不肯合作。”
“王爷的意思是……”魏子谦是极其精明之人,闻言便明白了些:“是要连同西羌一起……”
“等本王传信时,再收网。”水溶眸中闪过一丝戾气,马鞭飞扬,骏马嘶鸣,挥开四蹄,踏碎冰雪,飞溅起的雪末如同沙砾。
北风卷地,百草尽折,月如狼牙倒钩,在冰雪之上,反射出惨白幽冷的光。夜已经过半,除了明哨暗哨,大部分人都沉入睡梦中。呼啸的风声里,不时响起寒号子脆亮的凄鸣。
这种雪山里长大的鸟儿,品性耐寒,大部分的鸟都南迁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