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压着小腹,有些难以置信。
紫鹃笑道:“王妃,等王爷回来,一定又惊又喜的。”
黛玉的嘴角,缓缓的绽开一个笑容,只是那笑容却又很快的敛去。
最初的惊喜之后,有些忐忑不安,却在心底隐约的萌生出根芽。
一时,想起贾母,心头更加不安。
次日一早,云姨娘便带了晴雯来到了北静王府,谁想,却见一个人在府外踟蹰徘徊,看形容,是个普通的民妇打扮,低垂着头,看不清形容。
云姨娘不甚认得,倒是晴雯先冷笑了出来:“这不是尊贵无比的荣国府二太太么,怎么跑到王府这里来了,又打扮成老百姓的模样,想来是来求告王妃救她的宝贝凤凰的吧。”
宝玉成亲之时,被刑部带走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这件事一旦坐实,便是抄家灭族的罪。
这时候,她又想起来攀附王妃了,早些要害王妃时,怎不知道有今日?
想着,晴雯不觉轻咬牙关。
云姨娘诧异道:“晴雯,你可认得真了?”
“怎么认不真,化成灰也认得。”晴雯道:“姨娘你先进去,让奴婢给王妃赶赶苍蝇。”
云姨娘也知道点那些旧日的仇怨,深为晴雯不平,于是也道:“去吧,不过,莫争些闲气。”
宁荣二府如今却是被看了起来,这王夫人为了能救宝玉忧心忡忡,却苦于无有门路,最后便想起了黛玉,爱子心切,便舍着脸,乔装打扮,求上门来,只是王府戒备森严,这北静王妃,哪里是那么容易得见的。何况北府的侍卫,都是水溶从北疆拔上来的得力校尉,更不与其他王府相同,凭是拿多少银两贿赂,都是油盐不进的主儿,铁塔样的不给半分面子。
所以凭王夫人在毒日头底下站了半日,都难进那门槛儿。
这时,却见府门忽然而开,将一马车迎了进去,车辙卷起道道灰尘,王夫人躲闪不跌,被扇了一脸,忙拿帕子擦了擦,却连汗水一并抹成了个花脸。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慢着,姨娘,奴婢恍惚看到个熟人,要去叙叙。”
王夫人疑惑的抬头,却见马车上下来一个年轻女子,水蛇腰,削肩膀,人物风流,容貌俏丽,更兼衣衫华丽,比旧日更加不同,不是晴雯,却是哪个,这一下,惊的非同小可:“你……”
晴雯微微含笑,故意挑高了声音道:“哎呦,我倒是谁,这不是荣国府的二太太么,怎么到这里来了,是来看望王妃的么,怎么却不进去呢。”
王夫人一脸羞惭,眼见得那些侍卫都斜眼瞥过来,更加没脸,小声道:“晴雯姑娘……”
“慢着,什么姑娘,我可不是什么姑娘,我是被二太太扫地出门的烧火丫头。”
王夫人脸色青红不定:“晴雯姑娘,向日的事,是个误会。”
“误会。好大的误会,误会的我差点被你那好贤惠的花姨娘和你这好贤惠的二太太害死,还要担个莫须有的名声。”晴雯哼道:“我呸。你现在认得谁狐媚了你那个宝贝凤凰蛋了。”
王夫人本就是讷于言辞,熟谙心计的人,若论口舌,却不是晴雯的对个儿,闷了半日只得下气道:“晴雯姑娘,往日的事,是我对不住你,你可看在宝玉的份上,替我求求王妃,好歹见上一面……”
“王妃?你好意思说,我不好意思听,你莫要玷污了林王妃三个字。”晴雯提起此事,更加动怒:“你都忘了你当日是怎么对林王妃的是不是,现在遇上事了,却又来附上来了。放心,凭你在这里站一日,也见不得王妃的面。”
王夫人想起牢中生死未卜的宝玉,也顾不得脸面尊严,就地一跪,老泪纵横道:“晴雯姑娘,求求你,替我引荐一会吧。否则,宝玉真的是险了……”
这时,府门吱呀一声又开了,边门探出个人来,是雪雁:“晴雯姐姐,你在这里挨延什么,王妃还唤你呢。我那里还有几个花样子等着你帮着扎扎。”
晴雯道:“碰上个熟人,说了两句话。”
雪雁也与她一唱一和:“什么熟人。”装模作样的看了会子,呀的一声,气呼呼的向那些侍卫:“你们没听见么,她是荣国府的人,赶紧报顺天府,把她拿走,让她在这里站着,若是朝廷追究起来如何是好。”
那些侍卫知道是王妃身边的大丫鬟,如此说,定也是王妃的意思,一个人上前,只手将王夫人叉离。
雪雁又撂下一句打水把地洗了,免得腌臜,方挽了晴雯,将她拖进门内,俩人扒着门缝看着王夫人被扎手舞脚的扔出去,都是捂着肚子笑倒,雪雁道:“可算出了口恶气,当年算计了王妃多少次。亏她的脸皮够厚,还敢找来央求。王妃也忒好性了,还让我出来说请她回去,要我说,就该叉出去完事。”
两个丫头,结伴入内,云姨娘正在那里和黛玉说话。这里晴雯早听见雪雁说黛玉有喜,进来便跪下道贺,喜孜孜的道:“回头扎几个好花样子,给小世子或者是小郡主做几身衣服鞋袜,王妃莫要嫌弃。”
“我是求之不得,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