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与相对,声音低若呢喃醉吟:“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还记得那寒山寺的红梅么。”
仿佛霹雳弦惊,黛玉愣了,原来,是他。
水溶轻声道:“过时自合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
这一下,连下意识的挣扎都没有了,本以为轻舟渚上是初遇,可原来他们的的相遇可以延伸到那么久。
那么那红梅,亦是他赠的。
黛玉来不及想更多,只觉得眼前一黑,他的唇已经覆了下来,带着炽烈的温度,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攫取了她的双唇,紧紧的契合,辗转。
一瞬间的空白,几乎无力思考,反应过来后,黛玉猛烈的挣扎,可是水溶将她的手锁住,令她无法挣扎。黛玉又羞又恼,只好一口咬在了他的唇上,刹那间二人的口中都是浓稠的血腥之气。
水溶缓缓离开她的嘴唇,抬起头,然后慢慢的松开了她,黛玉想也没想,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含露目中满是怒意道:“你的母亲上门来羞辱我,现在你也要毁掉我,是不是。”
水溶清醒过来,看着她微颤的身体,含怒的眸子,嘴角的一点殷红,有些懊悔自己的冲动,可是,情难自禁,奈何。
苦笑一下,擦了擦唇边的血迹:“毁掉你,便是毁掉我自己。今夜来这里,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从不曾说过要你做侧妃为妾--连想都没想过,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都在你。”
他轻轻的叹息,倒退了两步,然后猛然转身,黑衣如鹰,掠上竹林,然后消失。
黛玉脱力一般的靠着墙,望着那晃动的竹影,神思恍惚。
好像是一场梦。
唇上,还有他留下的味道,他的血。
不是梦。
雪儿跑过来,噌在她的脚边,黛玉伸手将它抱起来,将脸颊埋在它的柔毛中。
这时雪雁揉着眼睛,秉着灯转过后墙,看到这一幕不觉吓了一跳,睡意全无:“姑娘,你怎么了?”看到黛玉嘴角的血:“姑娘,你受伤了?”
黛玉木然不语,摆摆手,扶着墙,一点一点挪着回房去。
又看见晕倒的紫鹃,雪雁急忙上前晃醒了紫鹃:“紫鹃,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紫鹃也说不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王爷来过了,可是姑娘不说,她也不能开口,叹了口气:“别问了,什么也没有。”
黛玉躺在床上,却再也未能睡着,只是愣愣的看着夜色变得淡薄,到了天亮,才渐渐睡去一会儿。
却说,水溶回到王府,衣服也懒得再换,和衣倒在榻上,眼前全是她的影子。
她的冷漠、她的抗拒、她含怒的眸。
一颗心几乎被磨成了齑粉。
王爷可知……人间最痛,莫过于付出一颗真心,却被人弃若敝履……若王爷……有一日……也能够尝到这般滋味,才知妾身今日……非为身死……而是心死。
这几句话倏然的钻进了脑海。
那是她临终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他一直未曾在意,在此刻却如心魔一遍遍的响起,揪扯着他。
原来,这世上,真的是一报还一报。
水溶,原来,你也有今日。
水溶长叹一声,翻身坐了起来,窗外,已经隐隐透出曙色,想起今日朝堂之上还有的应付,便打起精神来冷水洗了洗脸,青盐漱口,更换朝服。
一切都有条不紊,他自幼便习惯亲力亲为,这些事都不习惯有人伺候。
等他来到宫中,人们看到的,仍是那个笑意温雅从容的北静王。
下朝之后,皇帝令水溶到御书房去。等水溶到了,却在御书房外见到了宇文祯。
寒暄了两句,宇文祯盯着他的脸色似笑非笑道:“北王,看起来像是没睡好。”
水溶微微一笑道:“殿下说的不错,自领城防之职,能睡好的日子不多,如今才对当日殿下的辛苦,领略了一二。”
宇文祯眸色一沉,旋而又笑道:“说起来,本王得出入自由,还多亏是北王仗义执言,承情,多谢。”
水溶道:“为皇上分忧,是为人臣子的本分。”
宇文祯点头,若有深意道:“说的不错,不过但愿一会儿进去见了父皇,北王还能多多分忧才是,请。”
二人一同进来,水溶见忠顺王、太子、东平王、南安王都在这里,看来已经说了很久,一一见过。隆安帝也直说主题:“北王,昨日西羌使团向朕提出联姻之请,朕今日找你们来,就是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这件事是在水溶预料之中,于是淡淡一笑道:“臣以为,与西羌和亲,一可以播王化于远道,二来不费一兵一卒,可以警北疆蛮族之野心,于我大周乃是有利无害之举。”
隆安帝道:“北王说的极是。不过,这和亲的人选……”
忠顺王先一步道:“皇上,皇后娘娘膝下之女唯有十公主一人,若是令其远嫁西羌,也太有违常情。”
太子道:“王叔说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