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善心老婆子记得了,若得一日冤情大白,必为报答。”
黛玉淡淡的笑:“罢了。我也不是图你报答,你这番爱子心切,必有一日,感动上苍,令你们母子完聚。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她起身向外去,那老妇人却忽然开口:“你为何要相信我,你就不怕我是编出来骗你的?”
黛玉莞尔,若有深意:“有些东西,是编不出来的。明日,会有人来问你家乡籍贯姓名,你今晚想想清楚。”
言罢,即推门而去。云姨娘仍然站在外面没离开,见黛玉出来,低声道:“姑娘,你真的准备留她在此,万一……”
“她若是离开这里,才是真正的危险。罢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吧。”黛玉仰起脸,望着幽谧的夜,叹道:“还真的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姑娘信她的话?”云姨娘犹自迟疑。
黛玉道:“半真半假吧,也许另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只是愿意相信,她对儿子的思念是真。”
几个人正然走着,一个丫鬟引着一个人走来,黛玉依稀认得是水溶的手下。
祁寒走上前,躬身一礼:“姑娘。”
“上差来见姑娘何事?”云姨娘上前一步道。
“此事乃是我与欧阳太医商议过的。”祁寒道:“王爷伤仍是凶险,一旦挪动,恐怕又有危险,若是被人知道王爷伤重,则又生事端。所以,我们想着,暂时借姑娘的院子一用供王爷清清静静的养几日的伤。”顿了顿道:“哦,姑娘放心,我已经打点安排妥当,连北静王府的人都会得到消息,王爷去城外的别院养伤了,除了几个心腹,不会有人知道王爷在此,我们的人另有来去之路,必不会打扰姑娘和姑娘的家人。”
黛玉蹙了蹙眉,待要拒绝,却又想到他终是因自己而伤,半晌也点了点头:“也罢。请上差自便就是。我的人,也不会去打扰。”
祁寒拱了拱手:“多谢姑娘。祁寒告辞。”
黛玉微微转眸,看到云姨娘皱眉,便道:“姨娘不必担心,我再不见他就是。等他伤好些,自然就去了。”
云姨娘点头,纵然仍然有些隐忧,看到黛玉淡淡的神情,却也只得咽住。
如此过了七八日,黛玉果然没有再出现在水溶暂住的那间院子,可是,她不见,不代表人不见她。
这日,黛玉正在回廊下站着,看着雪雁紫鹃等逗弄雪儿玩一个线团儿。
明媚的日色,映着娇颜如玉,黛玉看着追逐线团的雪儿憨态可掬,脸上也就绽开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这丝笑意却在雪儿撞上一个人的时候,缓缓收敛。
永远纤尘不染的白衣,顿飞的衣角若白莲舒展,他斜靠在一片青竹之下,望着她,嘴角隐隐的含了一丝笑意。
雪雁紫鹃惊了一下,连忙行礼。
水溶径自走向黛玉,在黛玉要屈膝为礼的时候,轻扶住了她的手臂:“不必行礼,我如今是寄居养伤的人,哪里有让主人家行礼的道理?”
“不知王爷到此是有何吩咐。”黛玉后退两步道。
水溶挑挑眉,用一笑掩去失落:“我来看看我的救命恩人。”
不等黛玉反应,水溶俯下身,抱起了雪儿:“不对,或者说是救命恩‘狐’,比较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