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乌黑的云,在大地上快速的移动着,人衔枚,马摘铃,悄无声息地,在四更时分,就已经來到秦军安营扎寨的地方,此处乃是一个巨大的平地,周围不好藏身,秦军中灯火通明,随处可见巡逻队伍,
“兄弟,你说,咱们从颍川郡调來到底是为了个啥,”一个士兵抖动着身体,提着裤头,对着身边的一个巡逻兵说道,
“鬼知道呢,这样的鬼天气,看來是得下雨了,也不知道,家里的老娘关节好了点么,”另外一个昂着头,身下发出一阵尿液冲击地面的声音,
“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算了,完事了赶紧巡逻去,”
“咦,有人,”第二个士兵叫道,他仿佛看到远处几处黑影闪动,
“鬼呢,这鬼天气,那群狗日的会吃饱了沒事干來劫营,你看花了眼吧,”第一个士兵咧嘴说道,
第二个士兵“哦,”了一句,拉好裤子,嘴里诺诺的嘟囔几句,也跟着走了,
突然,一阵破空之身传來,两个士兵尚未反应过來,两根箭矢,便直接插入他们的后颈椎,连呼喊都來不及,他们便直接倒下,
“先干掉巡逻兵,”陈功眼神冰冷,语气也是令人打了个寒颤,
“刷刷刷,”
箭矢不断的射出,许多巡逻兵不明不白的就死了,但是,在这样的大军中,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一些事情,是在太难,一些巡逻兵已经发现了不对劲,他们一边狂呼,一边直接奔到了鼓楼上,开始通通通的敲响战鼓,陈功当机立断,派出两个弓箭手,大声的说道:“守住鼓楼,不要让人敲鼓,”
而后,陈功率领这四百九十八个弟兄,冲进了营内,扯着大刀,将那些睡眼朦胧,还未反应过來的秦军,砍成了两截,这时,天空的乌云翻滚的格外的厉害,秋风也是阵阵不断的吹着,地面上枯草在瑟瑟的秋风中不停的摇摆着,不时,有鲜血溅到上面,
一阵冲杀,将秦军的阵脚冲的七零八落,秦军一看到蒙面军,顿时都胆寒心惊,前几日宜城一战,就是这只蒙面军,杀了无数的秦军,此时,一见到,秦军几乎条件反射的跳了起來,但是,周文通不愧是老练的将军,他很快将当初攻城的主力第三反正的士兵集合到了一起,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堪称精锐,他们快速的集结,正好队形,将周文通等一批大将围在中央,举着长矛,死死的盯着在冲杀的陈功部下,
雨夜,终于來临,一阵秋雨一阵寒,周文通顶着大雨,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双手一挥,声音随风远扬,但是很快的淹沒在了雨夜:“第三方阵,围攻,”
命令才一下,第三方阵气势轩昂的缓步走着,雨打到他们的盔甲之上,散落成一片白雾,长枪若林,左翼右翼形成合围,陈功看着这幅局面,他哈哈大笑,抹了一把脸,手上沾满的鲜血也是将整个脸涂成如同阎罗一般的红脸,
“蒙面军所属,跟我一起冲杀,”陈功高声呼喊,
雨越來越大,这秋夜里,沒來由的一阵电闪雷鸣,这一战,再次让秦军见识到了宜城军队的厉害,他们如同一条长龙,在阵里往來冲杀,无人可挡,反而是秦军,起先他们沒有反应过來被折杀了许多军马,而后,陈功在眨眼之间,便制定了一条冲杀的线路,将那些还沒有站定脚跟的秦军,引到了一团,他们自相践踏着无数,黑夜如墨,加上雨下不止,难以看清情况,
“撤,”
陈功满意的哈哈一笑,三进三出秦军大营,杀的秦军胆寒,陈功胆略,果然是无人能敌,难怪程辂将他安排阻截秦军,
当夜,陈功回城,点清人数,伤五十九人,无一人死亡,
洛川听后,大加赞赏,赐酒赐肉,陈功官拜都统,部下连升三级,洛川所属,个个侧目相看,陈功也成了洛川的部下中,唯一一个,率领着五百人的都统,听得陈功战绩,程水大为震撼,同时,想到自己即将也要大战,他不由得豪气大生:“陈功,我就看看,我们俩到底谁才是宜城的第一人,”
这场雨,下了整整,汉水之上,也是黄浪翻滚,令人心潮澎湃,
次日清晨,洛川刚穿好衣物,沈三早已经在门外等候,洛川听的随从报告,赶紧将沈三叫了进來,他一边擦着脸,一边问道:“这么大清早的,找我有什么事情,”
沈三面色忧虑,他说道:“我听闻,昨夜元帅封了陈功为都统,属下认为,这不是一件好事,”
洛川细细的擦着手,低头问道:“哦,那你说说看,”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自程辂都统死后,原本的五个大队长,虽然嘴上不说,但是都觊觎着这都统一职,而后程水当了都统,四个大队长虽然心里不说,但是属下与他们相处甚久,也能够看出他们心里有不服的,他们认为程水能够当都统,恐怕是元帅看在程辂是程水的大哥份上,才会如此安排,所以,在昨夜商议之中,陈功才会挺身而出,他无非就是想证明一点:他陈功不必程水弱,”
沈三说道,
洛川面无表情,等沈三说完,他才将毛巾放到铜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