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忽然问候道。
“你好。”士兵有气无力地说。从很遥远的地方赶來。又要疯狂地渡过海峡。到朝鲜去。可是。胜负难测。生死攸关。谁不在内心世界里感到惊慌失措。许多士兵畅想着战斗场面的恐怖。自己的前半生的美好。不由得在心里酝酿着许多异端的思想:“要是不打仗该多好啊。”
“你们是第几军的。”依然威严。
“第六军的。”士兵抬了一眼。不屑一顾。
“哦。那好。你们立刻站起來。准备登船。”
“差得很远呢。第六军的第三个师团还沒有开始渡海呢。”一名士兵不满地说:“你是谁呀。”在黑夜里实在是分辨不清楚。
“我是近卫文杏。”
“谁呀。这么古怪的名字呢。”
“八嘎。你们都瞎了眼了吗。这是近卫亲王。是第六军的司令官。”随从大声地责骂道。
“啊呀。军长。亲王。”几个小兵这才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急忙站起來向亲王和军长敬礼致意。
所有的士兵都站了起來。在日本。社会的等级并沒有随着西方文明的熏陶和照搬而消失多少。根深蒂固的是高贵等级和低贱等级的门第观念。
近卫亲王沒有过多地责备官兵。“快些吧。我们马上就要上战场了。不能够这样消极了。走。已经有了新的船只。”
在漆黑一团的夜里。一船船的日本军队潮水一样拥挤着。士兵将帽子拉下了。十月份的海上。在夜间已经十分阴凉。许多士兵从密集的人群和地面走上來。忽然冷得发抖。
“我们要去哪里。”一个年轻的小兵可怜地迷茫地问。
“去朝鲜啊。”
“朝鲜的哪里。”
“不知道。哦。不是清川吗。还有忠州。”
“难道我们的大军都打不过中国新军。百十万大军啊。”
“不是。当然不是。中国新军的人数也很多。我们去那里。不过是旅游。就象是旅游。我们也许是去战场上搬运中国新军的尸体和遗留的物资呢。”
“也许吧。”
这一夜。日军一直打着灯渡海。一船船的日军士兵思念着家乡。有的人在船上哭了起來。
啪。脸上挨了一下。然后是好几下。
“八嘎。”
“嗨。”
在日本的海岸线上。虽然说夜里。还是有很多的人。包括军人和普通的百姓。一个个忧虑地眺望着漆黑的夜幕。许多老百姓边看边哭。心里默默地祈祷着。祝贺自己亲人的平安。
“东密三郎。你会回來的。”
“光夫君。你一定能够幸免的。”
“你们都会回來的。”
这一场景。一直维系了十天。才将所有的日军都渡过朝鲜海峡。四个军七十余万日军。一古脑儿地蚂蚁般横行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