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飞机这个名词儿。象数年來的许多古老而优秀的词汇一样。被滚滚而來的世界新潮流冲击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所以。老坦克兵在庄重的场合自然是忌讳的。港台社会的腐朽之风和现代网络的无厘版本娱乐中糟蹋了太多的庄严。在无聊中。闲汉集团和长舌妇人有了更多的用武之地。
“打飞机。打飞机。打飞机啦。”
中国士兵拖着长长的破嗓子。扮演未來数十年后的崔氏音乐人。手上并不有任何停滞。相反。因为剧烈地怒吼。使精神集中起來。浑身的血气都贯彻到了肌肉和神经中枢所需要的通道上。结果。充分发挥了效能。
人们总是对奇异的事情感到好奇和追捧。比如。一个面貌秀丽。神态温文的姑娘。会在旅人的身后重复着一句蹊跷的话:“母鸡旋儿。母鸡旋儿。”感到好奇和兴奋。探究的积极。乐此不疲。
其实。那不过就是男人们恶俗语言里的一节。公鸡咯咯叫喊着。脑袋往地上连连点头示意。然后招徕母鸡过來。母鸡不知是计。或者明知是计。偏偏要上。于是。公鸡大哥就对着刚赶來的母鸡妹妹大下级服从上级殷勤。拍打着花花翅膀。围绕着母鸡旋转。突然兽的性质一发。猛扑上。叼住母鸡的冠儿(脸向上延伸的一部分)狠狠地KISS。
所以说。中国新军的老坦克兵带來的。不仅有新式武器和思想。更有许多邪恶的东西。打飞机就成了新军士兵们喜欢的口头禅。现在。真的要打飞机啦。
乱枪齐发。弹雨横飞。从日本战机上所看到的地面情景。与往日截然不同了。一片飞蝗拔地而起。无数的利箭蜂拥而來的感觉。已经不是恐慌镇静所能形容和囊括得了的意识了。
日军飞行员惊慌失措。
中国军队的地面打击力实在太猛烈了。日军的战机群刚刚飞临第二道中国军的防线上。地面就扑扑地扎上來很多很多的尖刺。于是。扎在飞机的机翼和腹部。响彻在飞行员的身边的。就是连续不断的奇怪的声音`。
第一架轰炸机。不。几乎是同时就有四架日本轰炸机。在第一轮的弹雨中就惨遭淘汰。
第一架飞机上。飞行员的座椅位置被乱枪打出无数个孔洞。夏季的凉风因为飞机的速度而更清晰猛烈。同样命运的飞行员已经伏在飞机小小的驾驶盘上。魂归兮日本了。
被打死了驾驶员的飞机。往往很不客气地。直接地往地上撞去。飞行路线之不规则。模样之难看。令大久保师团长为之汗颜。
四架飞机。以不同的姿态。向着不同的位置。都无一例外地栽了下去。三两分钟的时间。就在中国军队的阵地上响起了极大的爆炸声。然后。是一簇簇茁壮成长的火焰。火球。
日本轰炸机所携带的炸弹。白白地浪费掉了。丢弃在中国军第二道和第一道防线的中间空白区域。虽然也有一些战果。将几处反坦克沟壑填塞得肤浅了些。
“班哉。班哉。”发现了不对的日本飞行员。怪叫着紧紧地握住了方向盘。试图用自己的意志力來加强飞机的速度和硬件张力。总三十架战机。现在还有二十六架。呼啸着巨大的蜜蜂群飞行的声音。继续向中国军队的阵地突击。
第一道防线不是日机攻击的目标。第二道和第三道的中央正面阵地。工事。才是首选。那些巨大的炸弹。可以将一大片的战壕覆盖猪。使之寸草不生。再也不能数月内复原。
第一道防线的拦截自然不强。因为士兵本就配置不多。第二道防线上。新的火力网继续泼洒。火力网向前继续预设。追逐着日本飞机的前方。
这时候。普通的机枪和高射炮。高射机枪就显示出來它们绝然不同的意义。
大口径的高射炮。是这时候很原始飞机的天然克星。这不。三联座的高射炮。牢牢地罩住了一架飞机。一阵狂风暴雨。那架飞机居然被打得散了架。哗啦一声之中。那飞机在空中碎裂。支离破碎。火焰四射。景象之奇异壮观。如广州亚运会的礼花。
一机刚破。又一事件再起。另外的一个地方的高射炮。居然将两架敌机都拦截在火网的范围里。嗵嗵嗵的炮弹拖着长长的轨迹。迅速地消逝在遥远的天空里。那种优美的弧线。令人费解和赞赏。难以忘怀。实在是太美了。
只有在残酷的战争中。才有如此的大美啊。
许多高射炮官兵们。忍不住在心底兴奋得想喊上几声京剧。或者河北梆子。或者其他家乡的艺术。以赞美外国的上帝如此混蛋。居然能将那么多的炮弹都吞噬了去。
咔嚓。另一架飞机砰然粉碎。飞行员和他珍贵的德国座椅。(不知道是不是真皮)一起升上了天国的逍遥世界。
紧接着。咔咔嚓嚓。又有两架飞机被打碎了身体。其中两架。估计是被攻击到了炸弹。或者是油箱。那个凌空爆发的场面。真是惊世骇俗。
“好看。好看。”素质很低的中国新军士兵无知地。毫无人性地鼓掌道。
“他爹媳妇的。太爽了。”
“我们的炮弹插得日本飞机好爽哦。”
“对。它们都爽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