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一九零一年十月下旬的俄罗斯远东地区新任总司令官。原俄国白俄罗斯方面军团长。大将谢戈列夫确实是一个非常苦恼的人。这个低调而富有才智的将军。喜欢学习。喜欢运动。更喜欢钻研。是个狂热的军事科学家。理论家。实干家。在他的书房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军事书籍。许多已经被他翻得稀烂。用鹅毛笔标记得密密麻麻。
中央谢顶。三围荒漠化的头发。多少给人滑稽的感觉。但。他那一双睿智的眼睛绝对犀利无比。给人深不可测的洞察感。嘴唇总是抿得紧紧的。腮部的皮肤也常常绷紧。给人努力地咀嚼。过于专注的力量感。脸瘦长。嘴略尖。使人看见了很自然地联想到了俄国的旗帜。双头鹰。高傲。孤独。冷酷。清醒。
现在。大将正在他的指挥部里看书。左手顶着下巴。肘部顶在膝盖上。食指看守着脸颊。右手迅速地翻着书页儿。目光炯炯地转动着。
“将军。”外面传來了一声精悍有力的报告声。
“进來。”将军威严地答应。
桌子闪烁着黄铜色的荧光。显示出质地上好的中亚铁苏木纹理。上面有些零乱地堆积着书籍。除了书籍还是书籍。难怪在背地里。军官们都叫他书狂。现在。他正阅读的是一本线装的书。一面读一面不时抬头看看帐篷的灰色穹顶。思索着什么。
“将军。布拉洛夫上校有了消息。”进來一个年轻的军官。脸色红润。目光雪亮。看起來非常健康活泼。
“哪个。”大将沒有从忘我的读书意境中及时解脱出來。
“就是主管侦察清国军队的。。。。。。”
“哦。我知道了。你说。什么消息。”
“他说。有迹象`表明。清国的将军栗云龙的精锐部队。正从阿穆尔河的北岸地区悄悄的撤退。”
“什么。撤退。”大将蓦地站起來。非常震惊地样子。就连手里的书都掉到了地上。
军官赶紧弯腰帮他捡起來。偷眼瞄了一下。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古怪的中国字。即便这军官对中国的了解已经非同寻常。还是勉强认得中间两个:子兵。用手捻了一下书纸。感到非常简陋。粗略。薄得立马就要烂掉似的。这样的破书。将军也喜欢看。真是咄咄怪事。军官的心里轻轻地腹诽了下。
军官给大将讲述了侦察來的情报。又将布拉洛夫上校的详细汇报转递给大将。大将认真地端详着。连坐回到椅子里都沒有看。几乎凭借着感觉跌到其间。看样子。他非常沮丧。
“将军。如果这是真的话。我们不是很希望吗。”
“什么意思。”大将温和地问。
大将的平易近人作风让军官大胆起來:“将军。难道清国人好惹吗。我们军队的上层。谁都知道一年來。在满洲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敌人撤退。对我们而言。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吗。”
“天大的好事。不不不。你不懂。”大将看了十分钟。才合上了那几张单薄的信件纸:“你看过几本兵书。”
“很多。”
“详细点儿。到底有几本。”
“大约。大约十本吧。”
“有沒有清国货。”
“沒有。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清国人的兵书。因为翻译的太少。我对华语几乎是讨厌。虽然在将军您的督促下也努力了很久。”
“那好。我就给你讲讲这本书。看。它的名字叫《孙子兵法》。是几千年前一个古老的中国人写的。不要笑。不是那个意思。子是先生的意思。尊称。也就是。孙先生的兵法。我已经看了不下十五遍了可是。每看一遍。心里都受到了强烈地震撼。太好了。写得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相对于它來说。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简直就是小学生的涂鸭之作。太幼稚太苍白了。老实说。我几乎从未想到。这样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里。居然包含了那么多的精髓要意。”大将激动得几乎语无伦次:“我建议你。立刻给我读下去。每天都要读一章。反复思考。”
“是的。将军。我愿意听从您智慧的决定。”
“不是听从我。而是要发自内心地喜欢它。英俊有为的谢尔盖。正是因为它。我才确定了对待清国人的战略思想。当然。还有这本书。”
“将军。这么厚的兵书。”
“不是兵书。严格意义上來讲。它是小说。知道吧。是贵族妇女们和上流社会的人们在茶余饭后。酒足饭饱以后的休闲玩赏之物。可是。你必须去读读。而且。我还要所有的军官。只要他还愿意继续在我的部下担任一定职务的话。就必须读它。我还要向伟大的沙皇陛下建议。在未來的俄国军事院校毕业的所有军官。必须考核其中的一些内容。”
“将军。您也太推崇这本书了吧。一本小说竟然也有这样巨大的威力。”
“是的。军事上的价值非常重大。因为我听说过清帝国内部消息的一则内容。说。满清帝国的开拓者努尔哈赤先生就是依靠这一本书成就了他的事业的。”
“那。将军。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本书呢。”
“《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