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看什么戏,”施玉容惊讶地连缀发问,“去哪里看戏,”
“喔呦,这个现在很重要吗,”谭震肇催道;我又不会把你拐了,快先去打扮,打扮,路上我再奉告行了呗,”他说着站起身,把她哄着进去,
施玉容走进房间,房门砰地一下关紧,让他吃个闭门羹,
谭震肇吃了个闭门羹,只得再回到藤椅上摇摆,也不知是等人心头急,等了半天还不见施玉容出來,就开始嘀咕起來;“女孩子就是麻烦,打扮了半天还沒打扮出來,”忽然,砰地一声,把他吓了一跳,房门开了,
“谁麻烦了,刚才不知是谁硬叫我进去打扮的漂亮一点,才这么点工夫,就等的不内烦了,施玉容打扮完毕刚好听到他在发牢骚,就沒好气地进行反击;“早点说,我还可以去做个头发,现在恐怕是來不及了,”
“哇塞,好一个漂亮的美人哦,”谭震肇霍地一下站起來,左看右看盯着看,像看西洋镜似地,施玉容被看得脸颊绯红,正要娇怒,忽听他嚷嚷道;“來,快让老公抱抱,”
施玉容慌忙的逃进房间里,迫不及待地把门关上,她真的有点怕谭震肇,因为他脸皮厚,隔着门说;“谁让你抱了,不要脸,”
施玉容这几天确实闷得慌,又寂寞,坐进小轿车,车辆慢慢地开始行使的那一刻,她的心情顿时好了百倍,车里两人有说有笑,到了县城找了一家馆子吃好晚饭,
还沒走到戏院门口就听到戏院门口鼎沸盈天,站满着人,已经开始进场了,车上,谭震肇都告诉了施玉容,晚上演出的是,古戏《薛丁山征西》,是一个很有名的剧团來演出,通过关系特地邀请到的,剧团的负责人是他一位战友的哥哥,战友特地打电话给他,叫他去捧场,还特地派人送來了两张戏票,送戏票的人还带口信,“戏票实在太紧张,只能送來两张,请谅解,”
施玉容对姑戏到是很感兴趣,小时候爸妈抱着看过几次,后來文化革命开始,古戏禁止上映,有时候偶然会听到大人们坐在一起讲古戏,她耳濡目染有点印象,薛丁山征西这本书刚好她有点瞧过,想起來还有点记忆犹新,但在谭震肇面前她沒说自己看过此书,
他们拿着戏票还未进场,很多人都围拢來问的耳聋;“退不退票,愿出高价,”戏院门口确实有很多人拿着钱徘徊着买不到戏票,黑板已挂出写着客满,看來真的是一票难求了,
一进场,俩人就怔住了,这么古老的大戏院他俩还是第一次來,第一次看到,第一次晓得,
放眼望去只看到黑压压的人头攒动,正中密密匝匝的桌椅板凳都已坐满了人,很多人正在找着自己的位子,对号入座,戏还沒有开锣,现场闹哄哄的,比开了场还闹乎,一些经过戏院关照允许,做小生意的人,托着各种盆子,挨个向票友们兜售生意,香烟,瓜子,各色糖果,水果之类的,说有就有,
几个穿白褂的招待员,似(跑堂伙计)马不停蹄地跑來跑去,奔上奔下的,送热毛巾送茶水忙得热火朝天,坐最前面的票价不但要比后面贵得多,而且都要有些來头,起码是有熟人或有亲戚朋友的,同时也受到特别的关照和优待,并且还有免费馈赠的水果和糕点,
谭震肇和施玉容刚坐下,一盆切好的西瓜,一盆切好的苹果,一盆椒盐香糕,和一盆糖果及两杯龙井绿茶落续地端了上來,
两人被眼前的场面有点惊愕,看得眼花缭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进这样的老式戏院看古戏,从未见过此时的场面,谭震肇在部队的时候到农村去慰问时,农村里刚好在演出薛丁山征西这出戏,那是在露天,连凳子都沒得坐,
谭震肇攥起一片西瓜递过去,施玉容的眼神正往四处游转,下一秒,还未发觉,他就用手臂捅了他一下;“不肯接受我的恩赐,乃不成在后悔了,”
施玉容横了他一眼马上接过递过來的西瓜咬了一口,嫣然一笑,同样手臂轻轻捅了他一下轻娇道;“去你的,”
戏院除了戏台的一面,其它三层都是双层看台,稍有点斜坡,似乎是专门设置的,只有中央的双层台隔有包厢构成,中央还挂着绒面的流苏窗帘,金挂倒钩坠着红色的吉祥结,这个地方可不是一般的人可享受到的坐席,非官即富,仔细地收视一周;此刻,除了中央的几个包间还空着,其他地方座无虚席;“你猜,今晚有多少人看戏,”施玉容攥起一张餐巾纸擦着手靠过去问道,
谭震肇扑在小货郎的盆子里正聚精会神地挑零食,买她喜欢吃的东西,想借机拍足马屁,正犯难不知她最爱吃什么类得糖果,然后买了一包口腔糖和一包蛋卷才凑合地点点头,把钱付好,这才回过神回答;“好几千吧,总之这个戏院能容下多少人就有多少人,”等于沒有回答,
“有你这样猜的嘛,”施玉容不满意地把嘴一撅;“总得有一个大概的数据,我估计,少说有六千人以上,”
谭震肇接道;“这个剧团确实很名气的,晚上的戏正是他们的拿手好戏,文革十年,把老戏都压埋,如今百花齐放,像这样的老戏,我们一代的人几乎都沒有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