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暨和刘斌最先冲到,立即搬掉大木头扔到一边,忙将段祺正的身子翻过来抱着他的头连声呼叫;“祺正!你醒醒!祺正!你醒醒!……”霎时间呼喊声几乎是连成一片。裴文暨知情况不妙,大声叫喊“谁有车子,谁有车子!马上送医院!”情急中,他忘记了就算有小轿车又有何用。
那个年代发达地区小轿车已经多是牛毛,他们穷山僻壤的地方不是还没有汽车,少量还是有得。譬如说,运输车,货车,等。但他们村道的路实在太差,虽然已经在扩大,修建,毕竟时间短促,来不及加宽,只容许手扶拖拉机通行。就算别人有小轿车一则开不进来,二则,舍不得轮胎。救火车开到半路上陷在了烂泥田里,拉着警报干着急!
刘斌早就等不住了,不由分说,抱起段祺正冲开人群就开路,围观的人群像一群鸭子一样,很自觉地让开道。
铁石叔突然想起葛龙家有摇篮,急忙大声喊道;“裴文暨,快停下,用摇篮抬去!背着去不行!……”他急忙奔进葛龙家和后面跟着的人立即七手八脚的拿出摇篮,抬着空摇篮追上去,把段祺正躺进摇篮里,大家轮流调换飞速抬送去医院。
楚娇和金莲两人一路上小跑在后面紧跟,忽然两人都停了下来,想到了没有带钱,只得再倒奔转。楚娇要跑到家里去拿钱,被金莲拦住。“楚娇姐,”金莲说,“你现在跑到家里去拿钱,还出得来吗?你父亲发现你回来了,却没有回家,就惨了,你想过没有。”
楚娇听罢猛然省悟过来,对呀,晚上我是瞒着父母,瞒过哥哥姐姐,如果现在回家去,岂不是什么都穿帮了。想到这里脸颊立刻通红,幸好晚上没人会发现。于是问道;“金莲,你家里有现金吗?”
“有得,”金莲说;“咱们不要再争了,我都快急死了!”
“那好,你快点!”楚娇说,“我何尝不急,等着你!”
金莲跑到家里拿钱,其母亲看到女儿很慌张便问道;“金莲,这么晚了拿钱去干什么?”。金莲撒谎说;“是大哥叫我来拿得。村里一个人在救火时出了点事,送到医院去了。现在银行拿不出钱,所以大哥先叫我到家里来拿一点。”话还未说完,人已经跑出了门外。
楚娇没有一起进去,目的就是不想给其母亲起怀疑,她们总算暂时瞒过了其母亲。
未来的、‘姑、嫂、’两人一路上急跑着,马不停蹄的小跑着,一直奔到医院门口,奔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稍停片刻,马上奔进了医院,她们心急如焚。
医院里一下子挤满了人,过道与走廊都是人,大部分都是村里的村民。还有几个镇政府干部,和其他部门得几个领导同志都站在抢救室门口等候。
段祺正正在抢救室里进行着紧急抢救,“接氧气,挂吊针,推拿,量血压,等,”里面四五个医生忙碌不停。外面等候的人个个都焦急万分,阴霾的脸孔面带愁容,连一句大声说话的声音都听不到,只有妇女们的轻声哭泣声。
于志英副镇长,施玉容和铁石几个村干部在现场把最后的工作做完,在确保火焰全部都被扑灭,没有后遗症的前提下,对葛和仁家进行了一番安慰,然而急急忙忙得赶到医院。
施玉容刚好亲眼目睹看到段祺正抱着葛筱筱从楼上跳下来的那一幕,她是刚好赶到。因为晚上是她值班,发现火灾时,段祺正叫她打电话报警,并向各村报警。等她做完这一切,村里已空无一人,只剩下她一人了。她没有办法,知道村里值班不能一个人都没有。可是,她就是心神不定,在村门口了望,急的像热锅中的蚂蚁。当她看到有人从村门口走过,那个人刚好是她们队里的一个老党员。她喜出望外,把那个老党员像抓“壮丁”一样,缠住不放。用哀求的口语要求他,替她值班一会。老党员只得勉强答应,她就像箭一样的跑到火灾场。
施玉容一口气跑到火灾场,刚好看到惊心动魄最精彩的一幕。她看的汗湿透了全身,心跳到了喉咙,同楚娇、金莲她们一样,惊吓得尖叫哭喊出声。在最危急关头,她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可她毕竟是女孩子,被冲在前头的男人们挡住了道。
段祺正被抬去医院急救,施玉容一边扑灭火,一边紧急的做铁石叔的思想工作,要他去值班,只有铁石叔答应值班,她才可以放心的离开。她知道村里的安全工作不可以再出一点的纰漏,哪怕现在已经是快深夜了,更要注意防伪。所以她必须要先做通铁石叔的思想工作,方可以安心的到医院去看望段祺正。
已经是深夜了,村里的男男女女少说尚有几百个人还在医院里等着,不肯回家去。这说明段祺正在村民的心目中已经有了一定的信任度。医院的大门口沸反盈天,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这场火灾的情景。晚上救火中,大家都非常骁勇,奋不顾身,保全了前面得一排房子。大家激励的议论着,像讲故事一样,描绘得生动活现;特别是段祺正舍己救人的那一幕,村民们对段祺正的评价突然高涨上百倍。他们仿佛不是在救火,而是在看惊险片。谁都想不到段祺正有这么厉害的本领,真的是深藏不露。要不是他们亲眼目睹所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