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生意实难做,一团行李一团货。”
春季的气候总是很难预料,说变就变。
银铅色的天幕上,特然一团团乌云快速的向西南方向滚动。刹那间,密密匝匝的箭雨斜射地面,噼噼啪啪地溅起一阵阵泥水花。一阵风儿扫过来,地面上连忙翻起一笼笼雾浪,那雾浪随即急速追风而去。但顷刻间就被雨箭打压在地上,化成流水,漫无目的地四处飘逸,最终随着风向归隐于水沟,田野,河流和屋檐下。
太阳快昃西,段祺正一个人还坐在办公室里,晚饭也不想去吃,手里拿着一份刘朵美送来不久的分门别类表发呆。他对着这份表看了又看,瘫坐在椅子里半晌才并出一句话来,“我的天那!”
分门别类如下;
特困户多少,苦难户多少,贫困户更多,孤寡老人有多少个,鳏棍上百个,失学孩子有那么多,危房几间;
其次是;混混多,懒惰汉多,小偷小摸多,敲扁担多,轧姘头偷情多,打架吵架事端多;
最后是;人口多,田亩多,荒田多,埆田多,烂田多,靠天田多;
党员少,有正义感人少,先进青年少;
肥沃田少,好的路况没有,等等……
这是他们村干部经过好多个晚上,辛苦走访,了解,盘问,打听,得到的确切的事实情况。
“段大哥,你果然还没回家啊!”施玉容走到办公室门口段祺正都没有发觉,听到说话声才从沉思中醒过神来。
“玉容,你怎么来了?”段祺正问道。
“我吃好晚饭去你家,阿姨说你根本没有回家,晚饭也不去吃,你想把身子弄垮呀。”施玉容责备着说。
“你来得很好,现在我们一同去苟弱成家。那天忘了问他们家究竟欠了葛家多少钱。还有那天葛瑶瑶说,只要苟弱成夫妇答应他们提出的一件事,就不再追讨钱和大米。我想来想去这句话里有蹊跷。”段祺正说。
“去苟弱成家没问题,那你真的先吃饭呀。”施玉容关心的说。
“哎呦,段书记,施姑娘,碰到你们太好啦,我本来是要去找段书记你呢。”半路上碰到了柳美美,柳美美急着说。
“找我甚么事?”段祺正问道。
“还不是四毛和苟三的事,两个人要钱没有钱,要人没有人。赤脚医生也不肯给他们去包扎、涂药,说他们付不起医药费。还有李莲英她……她好可怜勒。”柳美美说了一大堆难题话。
于是,段祺正和施玉容改道,先去看四毛、苟三、李莲英……
天生美丽的女人应该说是这个女人的骄傲和幸福。而偏偏有些女人生就得漂亮,却往往给她带来的是不幸和悲哀。有人说,这是一个人的命,也是女人的命运……老天爷赐给李莲英一张漂亮的脸蛋,她哪里会想到,反而带给她的是多灾多难与**。一个寡妇,尤其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寡妇,有多少男人再打她的注意,动她的脑筋,谗言欲滴,寻找着机会,等待着时间。又有多少男人会把她编排在发泄里,浮想联翩;还有人会把她当成猎物。用甜言蜜语,小恩小惠,假心假意,千方百计的想尽办法去接近她,勾引她。
李莲英对苟三的印象也是一般化,她对他们两个可以说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不够,对他们的感激之心还是有的。李莲英没有用自己的姿色去诱惑他们,更不想出卖自己的肉体来做交易。她也曾多次的对他们两个人说过;“你们对我的帮忙我非常的感激,但是,不要有别的想法。”李莲英也曾买过香烟,黄酒,简单的礼品作为酬谢,另外,叫他们把破衣破裤拿来,她给他们缝补,作为调工的一种方式。
四毛和苟三两个人听说李莲英给他们缝补衣裤,纷纷把他们的破衣服与破裤拿来,实在拿不出破衣服补了,便把破短裤也拿来叫李莲英缝补。听说,苟三连破短裤都拿不出啦,暗地里把裤子撕破一个洞,拿来叫她缝补。叫李莲英缝补衣裤不是他们最终目的,想多接近她,靠近她,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
四毛和苟三并没有李莲英叫他们不要帮忙而就停止了给她的帮忙。相反的,两人展开了竞争,反而抢着干活儿。
说实话,李莲英非常需要一个男人的帮助,如果得不到男人给她的帮忙,好多活她都干不来,干不动,确实是困难重重。既然他们两个人都不听劝,又是自愿的抢着要帮她,反正队里的社员和隔壁邻居哪个不知,谁人不晓,就顺其自然了,以后就不再劝说。
李莲英守寡一年多,当然感到非常的寂寞难熬,“女人也有需要的时候,”但她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再说,像苟三和四毛这样的男人根本不是她的菜,并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一点都不合她的胃口。她根本没有打算想嫁给其中一个的想法。感恩管感恩,跟感情完全是两码事。但这种想法,她当然只能藏在心里,叫她怎么跟他们讲明呢。
苟三要比四毛门槛精,要灵活一点,但灵活之中带有一点狡诈,嘴巴会说话,讲些甜言蜜语逗李莲英开心。但帮忙干活的时候,他是拈轻怕重,要干重活时,譬如,挑担,脏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