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杆再寻常不过的木枪,却以最激越的方式飞掠在天,枪锋在劲风中急速振动,好似要凭空擦出点点星火。
让长枪飞起来!
挑!刺!劈!扫!荡!
一杆长枪,随着少年的臂膀挥动,步履踏进,在凌空飞翔中变幻出各种凌厉无匹的杀招,每一击都带着无迹可寻的莫测凶险,横如棍扫,竖成刀劈,斜挑向天,荡落苍穹。
十二名黑甲骑军的手中刀连与长枪隔挡交击的机会也无,只觉手中一空,一柄柄钢刀就在枪锋起落中被击飞。
“该你们两个了!”击落十二名黑甲骑军手中刀,秋意浓意尤未尽,枪杆擦地,挑起两柄钢刀,不偏不倚的倒飞入少年将军和贺尽甲两人手中,枪锋随即一抖,直取两人面门,“让我见识见识,黑甲大将的本事!”
少年将军与贺尽甲刀一入手,立知对手虽然年少,却是他们从所未见的武技高手,哪敢再有半点轻觑之心。
“大胆!”贺尽甲急往旁退开一步,让过枪尖锋芒,一刀劈向枪杆,可刀才劈出,明明就在眼前的枪杆诡异的一转,让过刀劈,改刺为扫,一枪砸向贺尽甲手腕。
“热闹看不成了!”那少年将军脸上笑意不减,出手却快极,一刀斜挥,架在贺尽甲臂上,先挡住了秋意浓这一砸,此人年纪轻轻,但临阵经验颇丰,刀法也老辣异常,手中刀一扯一横,带动贺尽甲的钢刀,两柄刀呈十字交叉,一起锁向长枪。
但力已用尽的长枪竟又突兀的一缩,借此一缩的尺寸余地,力道再生,闪电般突破双刀合绞,再次扑前。
“厉害!”少年将军见这一枪势在难防,急撒手弃刀,一手把贺尽甲往旁一推,另一只手往腰间一探,手中忽多出一柄寒光闪耀的宝刀,于间不容发之际猛往上一撩,嚓的一声轻响,将长枪砍为两段。
但被削断枪尖的半截枪杆依旧直刺,眼看快要搠入少年将军眉心,才凌空一收,半截枪杆,稳稳定在这少年将军咽喉前。
“不要胡来,算你嬴了!”贺尽甲满身大汗,只是这短短瞬息,却如历经一场生死大战般激烈。
“不是算他赢,而是我们真输了。”少年将军面色不改,对咽喉前的枪杆视如不见,却向秋意浓笑道:“若非老大送我的这柄朔月宝刀,我们输得更惨!今日大开眼界,竟能见识到如此了不起的枪术!”
“你们两个也不错。”秋意浓收回断枪,向那少年将军点点头,“尤其是你,应变很快。”
“打输了还能被夸一句,今天一定是黄道吉日。”少年将军气量很大,对输了架一点都不在乎,他好象拣到宝一样伸手去揽秋意浓肩膀,“被你说中了,来,我这就恭迎你入营。”
秋意浓退开一步,他看出这一脸皮笑的少年是个难缠的角色,转脸向贺尽甲道:“你刚才说,要做将军得凭军功一级一级的升,那你做这将军花了多久?”
“三年,历大战十一场。”贺尽甲不解其意,但也老实作答。
“那你呢?”秋意浓又问那少年将军。
“一天,意外吧?”少年将军嘻嘻笑道:“我也很意外,什么功都没立,也就是掀了老大的桌子,又带头到外头跑了一圈,结果回头就被升成了黑甲上将,谁叫咱是一员福将呢?来,兄弟,以后跟我混,哥保证你也风声水起的过好日子。”此人脸皮甚厚,架才打完,立刻就称兄道弟起来。
秋意浓朝他看看,这种人他也少见,笑了笑,把手中半截枪往地上一扔,转身而走。
“哎,怎么这就走了!”少年将军楞住了,“不会是怪哥断了你那枪吧?跟我进营,我送你一柄上等好枪!”
“不用,那是小孩子的玩意,断就断了。”秋意浓折回到坐骑旁,摸了摸挂在鞍上的长枪,“今日之后,我就要用师父的长胜枪了。”
“那你也别走啊。”少年将军紧巴巴的赶上几步,拉着缰绳道:“你不是要来投军吗?这还没带你去见我老大呢?我可是很有诚意的请你进营的,你看,都为你牵马坠蹬了!”
“我改主意了。”秋意浓翻身上马,“我是来做将军的,打赢你们不算立功,过几日,我再来寻你们,到时候,自要你们请我做这黑甲上将!”
“嗬?这口气还真不小。”少年将军含笑看着秋意浓,似是了然的松开缰绳,又很结实的在马屁股上拍了两下,“好,那就到时见,先拍你几下马屁,日后你可要帮衬着兄弟啊,你这朋友我交了,我叫澹台麒烈,兄弟,怎么称呼?”
秋意浓脸一黑,低声嘀咕了几句,哪肯说出自己的名字,一甩缰绳,径直而去,只听得澹台麒烈还在后面大呼小叫,“不送啦!咱们三天后再见,我请你喝酒找乐子!”
“气势汹汹的过来,怎么打赢了反而要走?”贺尽甲又纳闷又憋气,“小澹台,为什么你要说三天后再见?”
“他不是想立军功吗?那当然是三天后再见喽?”澹台麒烈把刚拍过马屁股的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马股上很多汗啊,看情形这小子是赶了很多路才来到这儿的,心思倒是很诚,可为什么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