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泪纵横,他这儿子,什么都好,就是这心性太过软弱,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君主,章氏大限将至,他心中也是悲痛万分,恍恍惚惚间,他似乎已经感知到了,在不久的将來,他便会与章氏再次重逢,那个时候,谁还能來教导他,这些事情,谁还能教会他,
诸葛瑾只觉得心中悲愤,此时的他,脑海中在章氏与天下之间激烈的斗争着,脸庞之上,在两种思想的纠缠之下,变幻莫名:“不,这天下,若是以着舍弃母亲的代价,我得之又有何意,这天下百姓是一个个家庭,我诸葛瑾家便不是吗,若是非要以牺牲我來作为代价,我无怨无悔,然而若是需要以母亲,或者是家中的任何一个來作为代价,我便不允许,不允许,”说道最后,诸葛瑾却是脸色狰狞的嘶吼起來,吓得他身边的诸葛均不由的退开一步:“这二十几年间,我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家中诸人,若是母亲病重我却不能守在身边,那我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乱世之中,权势,是我守卫家人必须要争取的,不然,何以守卫家人,若是身处在太平盛世,我宁愿自己做一隐世之人,每日间或耕种田间,或吟诗饮酒,如今这样的生活,并不是我所想要的,娘,娘呢,我要见娘亲……”
诸葛瑾的话中,有着惶恐,更有着一种信念的坚定,无论是诸葛均,还是诸葛珪,此时听了,心中都感动莫名,仿佛是被诸葛瑾的话说到了软肋,沉默良久,诸葛珪幽幽的叹息一声道:“可是瑾儿,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还能回头吗,”
诸葛瑾沉默了,是啊,还能回头吗,诸葛瑾沒有回答,心中却是透明如镜,
“你这般心思,都是为了家人,可是你可否想过,为君者,若是如同你这般想法,真的就是我诸葛家之幸吗,你这般心思,不是将我诸葛瑾推向夷灭之路吗,”诸葛珪的神情,带上了一丝莫名的悲壮,语气悲怆的叹息道,这些想法,早已在他心中酝酿了很久了,只是一直沒有机会说出來,这一次,到是让他说了个痛快,只是他心头,却沒有一丝喜色,
诸葛瑾更加沉默了,自打他在青州打出旗号之后,与父亲、大伯二人便很少有这样的谈话了,虽然说意见相左,诸葛瑾却知道,无论是父亲还是大伯,二人的见识经验都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自己來自后世不假,若是让他们同在后世生活,诸葛瑾定然能比他们两人生活的自在,而如今,却偏偏是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诸葛瑾即便是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他的骨子里,仍旧还有着后世的那种观念,这是会害死人的,
此时,即便是诸葛瑾有再多的理由,也不得不去承认,诸葛珪所说的这一切,是十分正确的,他心中也明白一句话,沒有千年的王朝,只有千年的世家,如今他极有可能会问鼎尊位,那么,他就将诸葛家带到了一条未知的道路之上,以他如今的心态,还真的就不如他那二弟,
看着满是沧桑的诸葛珪,诸葛瑾知道,章氏的病重,对他而言,同样是一个致命的打击,若不是为了他这个儿子,只怕诸葛珪此时正寸步不离的陪在章氏身边呢,诸葛瑾心中,不由的更见悲伤了:“父亲教训的是,以后的我,必然会有着改变,只是如今,我只想见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