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也不会急得语无伦次。
安以然知道沈祭梵那病之后蒙着被子哭了一上午,她就担心他把身体熬坏了,可他还那样。现在好了,真的生病了,他明明知道她最怕他生病,他还要那样。
魏峥告诉安以然,好好交代了该说的和不该说的,只为了让她好好劝沈祭梵。可安以然先把自己给哭坏了,癌啊,能称得上癌症的病,都是治不好的,很恐慌的感觉,万一他早死了怎么办?他死了,她就是一个人了,她真的没办法一个人生活的。
沈祭梵中午回来,小菲佣拉着沈斯涵在门口站着,接过沈祭梵脱下来的大衣,低声说:
“先生,小夫人哭了一上午了,里面反锁着,我们进去不了,小小姐哭她也没出来。”
沈祭梵微愣,哭了一上午,这又怎么了?最近上映了什么悲情电影,还是想起什么事了?
微微点头,示意他知道了。沈斯涵伸手抓沈祭梵的裤子,小小声的喊:“爸爸,爸爸抱,。”
沈祭梵垂眼看着沈斯涵,抬手轻轻揉了下沈斯涵头顶,低声道:
“听话,爸爸去看看妈妈,你自己玩,可以吗?”
沈斯涵抿着小嘴巴,想生气,可又不敢。家里孩子,不,是所有的孩子们,包括张可桐和梁家的梁腾亦都怕见沈祭梵。这人就是天生带着一股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即便他在自己的孩子面前,同样如此。
沈昱谦能在安以然面前调皮捣蛋,却不敢在沈祭梵面前有任何不规矩的行为。沈斯涵同样的,很小的孩子就已经知道生气,和辨别谁喜欢自己谁不喜欢自己。沈祭梵说一句话,沈斯涵就不敢再出声,更不敢再闹,爸爸更妈妈是绝对不一样的。
沈祭梵拍了拍沈斯涵的肩膀,直接往楼上去了。
沈祭梵站在门外敲门,低声喊了声,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又喊了声:“然然,是我,开门好吗?然然,然然,有没有睡着?开门,是我。”
沈祭梵在外面等了好大会儿,里面有动静了,听着里面的响动然后门开了。但开了门安以然也没看沈祭梵一眼,转身又往屋里走,还在不停的抽泣呢。
“乖宝,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跟我说,好吗?”沈祭梵进了房间,顺手带上门,走进去,在床边站立着,目光看着坐在床上的安以然,好脾气的问:“出什么事了?”
安以然咬着唇,又吸了下鼻子,忽然伸手抓过圆圆朝沈祭梵扔过去,大声哭着:
“你怎么可以生病?还是胃癌?你说过你身体很好的,你不会生病的。”
一出声就忍不住了,她知道这时候不应该这样,人好好的哭什么啊哭?
可她就是忍不下去眼泪,又慌又怕,在跟魏峥说话的时候就在强忍着了,现在看到他,怎么还能忍得住?他知道她会怕呀,为什么还要生病?
沈祭梵脸子往紧里绷,没出声,高大的身形在床前立着,就看着她哭得泣不成声。
好大会儿后,沈祭梵吐了口气,低声道:“没那么严重,小病痛而已,有约克医生在,我能出什么事?你不相信我的话,约克医生的话应该信,对吗?”
安以然从床上爬起来,直往他身边扑去,沈祭梵下一刻顺手就将她抱进怀里。安以然紧紧揪着他的衣服放声大哭:“你为什么要生病?为什么要生病啊?沈祭梵,我好怕……”
这眼下都哭抽了,多少年没有这样歇斯底里的哭了?沈祭梵那心啊,真是,又痛又酸。
这是他的宝贝心疼他啊,可这么哭法儿,是把他当要死的人了?
半是无奈道:“乖宝,别哭,嗯?你看我好好的,能吃能睡,身体依然很好,哪里像生病了?只是小病而已,别听人胡说八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能不清楚?”
“你还要骗我吗?舒默当初肠子都露出来了约克医生还说没事,小问题。可他说你情况很严重,沈祭梵,约克医生说你情况很严重啊!”安以然泪眼婆娑的吼沈祭梵,照约克平时的逻辑推断,沈祭梵是不是要死了?就是要死了的人,约克医生也眼都不眨的。
“沈祭梵,你真的不可以出事,不可以生病,我会害怕。沈祭梵,我害怕!”安以然吼了一通又往他身上扑,双手紧紧圈着他脖子,哭得个稀里哗啦。
沈祭梵抱着安以然往一边走,在沙发上坐下再将她放在腿上面对面看着,跟哄小女儿一样的哄:
“傻瓜,他们是在危言耸听啊。我封锁了这消息,他们就猜测是我不愿意让你知道,说不听我,所以想说服你,。就猜到你会被吓成这样,这不就是达到他们的要的目的了?你怕我有事,一定会劝我对吗?说说看,他们交代给你这个说客什么任务,是要你劝我手术,还是出国治疗?”
安以然哭声小了不少,眼里闪着疑惑,望着他,不确定了。
魏峥确实没说沈祭梵能活多久的话,可从他的字里行间能听出沈祭梵好像不手术就真的会死掉。要不是潜意识就把魏峥的话听成这个意思,她怎么可能被吓成这样?
可,沈祭梵的话,真的很有道理。湿哒哒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