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往沈祭梵那打。安以然浑身发烫,人已经烧糊涂了,被抬回了主楼。约克很快赶了过来,给扎了两针,又吊着水。
安以然竟然还在这时候清醒了,睁开眼,目光发直的看着约克。
约克捧着安以然的脑袋左右看了看,就这么看法儿,也看不出她是不是烧傻了。
“姑奶奶,傻了没有?这是几?”约克在安以然眼前晃着两根手指头问。
安以然咕哝了声,约克没听清楚,安以然张张嘴,可一张口,喉咙感觉就跟撕裂开了条口子一样,疼得不行:“不要,告诉沈祭梵……”
约克挑眉,不告诉爷?把自己整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不就是要爷看的?
安以然再重复了一遍,约克只能点头,安以然安心的闭上眼睛,睡沉了过去。
安以然说的不要告诉沈祭梵,是指不要说她是怎么弄成这样的,沈祭梵要知道她故意弄坏身体,还能回来看她吗?
可跟约克的默契实在不行,约克没明白她的意思。
沈祭梵总算从政务中抽了身出来,即刻一电话通给约克:“她怎么样了?”
“很好,只是有点发热,刚睡下。”约克照实说,当然他眼里这点小病小痛根本不值一提,死不了人的都是小毛病。
沈祭梵沉默,约克那头也不敢挂电话。沈祭梵上了车,到底还是问了句:
“她有没有让我回去?”
约克在门口看了眼床上的人,回话道:“少夫人只反复吩咐我不要告诉您。”
是这么交代的吧?约克再度回想了下,确认道:
“是的,少夫人不想爷您知道……大概,是不想爷您担心吧。”
这么说来,小姑奶奶还挺懂事的。
沈祭梵“哌”一声挂了电话,“回公爵府。”
査士弭点头,当车子已经开进公爵府时沈祭梵却忽然转话道:“去玫瑰小镇。”
査士弭眼皮子抽了一抽,立马一个倒车,又从公爵府开了出去。心里叹了声:爷,您就是直接去,也没了敢笑话您。
沈祭梵到玫瑰园时,安以然还在睡,这次是病得不轻。沈祭梵在床边守了一天一夜,起早又走了。
安以然清醒过来时候找沈祭梵,约克一脸茫然的反问:
“小姑奶奶,你不是千万交代不要告诉爷吗?爷没过来。”
安以然眼里的亮光瞬间暗下去,“我……”她什么时候说不告诉沈祭梵了?
就算她说了,满园子都是他的放的人,他会不知道吗?
算了,他没来。她病成这样他也没来,应该跟新欢正在浪漫度假吧,有了新欢,哪里还想得起她这个旧爱?
安以然靠在门框上,额上虚汗满满,有些无力。
她会在这时候这么来一下,大抵沈祭梵自己都忘了他做了什么。给她的报纸上,清清楚楚写着,他跟未婚妻凯露将去夏威夷度假。
这傻姑娘表面平静得跟什么似地,可心里却慌了,两个晚上没睡着,最后弄出了这么一着。本以为她重病,他会念着以往的情分过来看看她,可……
安以然现在彻彻底底知道什么是哭都没地方哭的滋味了,眼眶通红,有下人经过赶紧垂下头,把泪光掩下去。
她如果现在哭,会不会立马他就会知道?知道她伤心得哭,他会很高兴吧。
安以然很清楚,沈祭梵对她的耐心用完了,所以对她不闻不问。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安以然捂着胸口,度日如年。
算着沈祭梵回来的日子,这天,她穿了条漂亮得亮眼的裙子,站在高高的窗台上。这里,是她曾经吓过魏峥的地方。
约克推开门,手上端着药,一抬眼,眼皮子当即狂跳。强稳住不安的心,打趣道:
“哟,姑娘,上面风景可好?”
安以然缓缓回头,病未痊愈,脸色依旧苍白。约克的声音响起后,她缓缓转过头,看着约克,低声道:
“你来了,约克医生,真的很抱歉,每天都麻烦你跑一趟。”
安以然笑得很恬静,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很柔美,很令人心动。
约克带着欣赏的目光看她,笑出声问:“要我拍下来传给爷么?你现在很美。”
安以然摇头,还是在笑,“不用了,他不会、回心转意的。他已经变心了,我无论怎么挽回,只会觉得可笑。约克医生,给我留点尊严吧。”
约克眼皮子有些抽痛,脱口而出:
“小姑奶奶,您可千万别干那些不是人干的傻事,爷没有变心……”
约克说溜了嘴,即刻反应过来,后面话给压下去。安以然却并没有当真,只是笑笑,当他在安慰她了。
“你是担心我会从这里跳下去吗?怎么会呢,你不知道我有多爱惜生命。”安以然伸手,鞠了一束透明的阳光,真可惜,光束怎么也握不住。眼神带着淡淡的忧伤,又回头看着约克,笑着说:
“我不想客死异乡,约克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