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顿珠使双手狠命地把小太监推开,嘴里嚷道:
“不行不行,”
小太监一惊,道:“为何,”
银杏儿道:“你好几天都沒洗沒涮,身上又脏又臭,怎么能行,再说你把话还沒说清楚,我不能糊哩糊涂地就跟你上床,”
“我要说我是江洋大盗呢,你就不跟我了,”小太监受了冷遇,心里很不是滋味,
“俗话说,嫁给官家当娘子,嫁给屠家翻肠子,你要是江洋大盗,我就跟你去做贼,当小盗,”银杏别看是个草原妹,说话一点不含糊,
“你是想验明正身哪,”小太监忍不住尴尬地一笑,
“我不能不明不白地当你老婆,在上床之前我要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银杏儿执拗的说,
“不是我不说,是怕我说了你不信,”小太监认真的说,
“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信,我跟终身过日子,又不是过家家,你能骗了我今日,还能骗得了我永远,”裕固家姑娘睁大了眼睛说,
“既然如此,我就说了,”小太监无奈的笑了笑,
“说吧,我听着哩,”银杏又恢复到一副天真女孩的神态,
小太监把自己的身世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而后笑道:
“这你就明白了吧,我已经有了八个老婆,如今你是我的第九位夫人,”
银杏儿长出一口气,轻呼道:“天哪,莫不是做梦吧,老天爷是怎么把我安排的,我的郎君原來是一只老虎,”
“后悔了,”小太监问,
“沒有,我做事从來不后悔,”银杏儿摇摇头又点点头说,“今生今世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怕不怕,”小太监又问,
“怕什么,”银杏儿小鸟般地飘到小太监身旁,含羞带赧地低声道,“郎君,快去洗吧,洗了咱上床睡觉,”
银杏儿又拍了拍手,命两使女去打热水,
这儿是临时驻地,银杏虽是副帅的嫡亲妹子,但不可能样样物事准备齐全,洗澡盆是一只大木盆,小太监不可能全身淹入水中,银杏儿又时时守在身边,他还有件小裤叉儿不敢退下下來,被新娘子顺手一把扯下,说:
“洗澡就洗澡,还穿戴这么整齐,怕谁呀,还说是娶了那么多老婆的人呢,”
小太监大窘,满脸绯红,急出两手去捂,银杏儿把那事儿拽在手心里,轻轻扽住直到把小太监拉到大木盆里坐下,然后笑嗔道:
“干嘛躲躲闪闪的,谁又不是沒见过?”
“你见过,在哪儿见的,”小太监立刻就血压升高,无名火陡起,吃惊地张大了嘴巴问道,
“人是沒见过人的,倒是见过驴的,我那头公驴好坏,给我惹了不少麻烦,有一次它为了去会一头母驴,甚至不惜把我从驴背上摔下來,”银杏儿瞅也沒瞅小太监,坦然作答,
小太监这才如释重负,长吁一口气,他已经有了那么多的女人,却又怕自己的女人也被别人风光一次,自己在外面打野食,又耽心野猫偷吃了自家窝里的小鸟,这些男人哪,皆是些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货,人心不足蛇吞象,
军中沒有报晓鸡,可是太阳却不等鸡叫,东方泛出了鱼肚白,沉寂的草原上似有万马奔腾状,远方隐隐传來闷雷声,小太监叫道:
“娘子,再要磨蹭可就沒有时间了,”
银杏姑娘当然知道他说的沒时间是为啥,却不说破,俏皮地笑笑,拐弯抹角笑言道:
“既有青山在,还怕沒柴烧,有多少羊还怕赶不到圈里头,过了今日,还有明天,既然我是你的人了,自今天开始,我天天守着你,夜夜陪着你,你还耽心什么,”
小太监耐下心來解释说:“你是我的人不假,可我是国家的人也沒错,那边还有十万健儿在等着我回营,他们的大帅却在这里和人洞房花烛,喜结良缘,自古以來这样的事有几回,”
“我才不管他有几回哩,人是人,我是我,谁管得了那么多,”小银杏儿又使起了兴子,
小太监自知又说岔了嘴,他好一阵沮丧,怎么才能把话題拐回到那个地方,他张了几张嘴,终于鼓起勇气说:
“娘子,快脱了衣服咱俩上床歇一会儿吧,天都快亮了,”
银杏姑娘“噗哧”笑了一声,嗔道:“馋嘴猫,要歇你就歇,干啥让我脱衣服,”
“是是,我是馋嘴猫,你不脱衣服我怎能、怎能……”小太监低三下四的结巴了半天,也沒把要紧的字眼吐出來,
红烛闪闪,尤如贪吃的猫儿在偷看主人杀鱼,满帐篷里弥漫着茉莉花粉般的香气,小太监光身子躺在床上,斜眼瞅着银杏儿一件件地往下扒衣服,红红的脸,长长的发,挺挺的胸,圆圆的肩,细细的腰身,洁白的胴体,最后只剩下一件小裤头儿,小太监翻身起來,双手扳住新娘子的香肩,摇摇说:
“可人儿,你真是个可人儿,人家说秀色可餐,果真是秀色可餐呢,”
“沒羞,”银杏儿胡乱双手抓一件小衣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