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夭寐不由郁闷的坐在地上,等着两人从书房里出来。
其实,夭寐并没有听错,因为两人进入书房后,并没有说话。
夭守建拿出一盘棋,摆在了书桌上,两人就在书房里对弈起来,这一下,就是两个小时。
夭守建此举,是想试试凤倾月的心性,毕竟凤倾月的野心,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些。一个年轻人有冲劲是很正常的,但难免眼高手低,他同样也担心凤倾月,所以想要从下棋中,试探出凤倾月的耐性及谋略。
只是越下,夭守建越发感到不可思议,他一直以为凤倾月顶多是比普通的年轻人聪明一些,手段高明一些,可是这一下,他才发现自己把凤倾月想得太过简单了。
从落下第一颗棋子开始,她就已经在开始布局,并不是急于求胜,而是稳稳的将局布好,进可攻,退可守,不骄不躁。
“媳妇很喜欢下棋?”趁着思考的时间,夭守建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略懂。”
略懂?!夭守建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如果她这还是略懂,那些败在他手下的围棋高手,岂不得全部去撞墙?
“现在年轻人,很少有会下围棋的。”手下落下一子,刚好堵住了凤倾月前进的道路。
“下棋可以修身养性,又可以锻炼人的思维,我觉得很不错。”另一子跟着落下,截断了夭守建的退路。
夭守建满意的点了点头,垂眼看向地盘,嘴角又是一抖,想了一分钟,再次落下一子。
一来二去,夭守建嘴角越抖越厉害,直到棋盘摆满了棋子,再也不能落子,夭守建才丢掉手里的棋子,笑着道:“不错不错。”
凤倾月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媳妇,放手去做吧,有老子和总统在后面帮你撑着,只要不是捅破了天,我们都会站在你这边。”坚毅的眼中满是欣赏,这一局,其实他早就败了,凤倾月有好几次都能置他于死地,都在最后一刻放了他一马,他知道,如果这是真正的战场,凤倾月不会这么做,她会这样做,仅仅因为他是夭寐的父亲。
既然她给予了他尊重,他也没必要再揪着过去不放,尽管,他到现在也不认为夭寐适合同她在一起。这个女子身边有太多的男人,这在二十一世纪来说,就是一种对世俗的挑战,就算他夭守建不是一个老古董,也无法接受自己的媳妇还有其他的男人。
只是同时,他又欣赏面前的女子,最重要的,还是自家儿子喜欢,过去三年就是最好的答案,如果他要反对,只怕连儿子也失去了。
盯着对面的男人看了半响,凤倾月才微微颔首,“好。”其实,她很想问,如果她真要捅破天呢?
她早晚有一天会和天界对上,那时,只怕就不单单是捅破天这么简单了。
“我希望你能和臭小子结婚,就算暂时不能办婚宴,我也希望你们去民政局办一个手续。”夭守建又道。人老了,求的不多,现在,他唯一能为儿子争取的,就是那一纸婚书。她身边的男人太多,就算不要求她离开那些男人,他也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有一个保障。
结婚?凤倾月愣了一下,无语的望着对面的男人,这是在逼婚吗?
“伯父……”凤倾月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夭守建给打断了。
只见那老不要脸的一脸哀愁,苦哈哈的道:“臭小子他妈走得早,老子一手一脚把他拉扯长大,如今他为了你,居然连老子也不认。那也就算了,如果他能给老子娶回一个媳妇,老子也认了。问题是他这么没名没分的跟着你,老子就等着那一杯儿媳妇茶,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凤倾月:“……”
“儿媳妇啊,你看我都这么叫你了,领证也是迟早的事情,不如就让老子乐呵一下,你们早点去把证给办了,老子死了之后,也不会没脸去见他妈了不是?”
凤倾月:“……”
“儿媳妇,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如果你太忙没时间,只要点个头就可以了,老子保证把一切都给你办好,明天红灿灿的本子就送你手上。”
夭守建不是没想过利用自己的权利,直接就将两人的证给办了,只是他同样清楚,如果面前这人不点头,她同样有办法将那两本证给换了,‘结’和‘离’一字之差,那区别可是天差地别。
况且,惹毛了她,遭罪的还是自家儿子。
“伯父,”凤倾月无奈的扶额,有些头疼的道:“能不能让我考虑一下?”
结婚,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这个时代不同于女尊国,她给了夭寐名分,家里的其他男人就该翻天了。
“儿媳妇啊,你看我也一把年纪了,只怕没几个年头可活了,盼星星盼月亮,就等着那一杯儿媳妇茶,更想着在死前能见着自己的孙子一面。”
“儿媳妇茶简单。”凤倾月起身,走到不远处的茶几前,倒了一杯茶递给夭守建,淡淡的道:“好了,儿媳妇茶解决了。”
“……”夭守建傻呆呆的端着茶,完全忘了反应。半响,他才嘴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