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先好好调养身子。”
听到宫女为他更衣的声音,她看着帐顶苍白了脸色。
“皇上是不准吗?”她问。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露在被子外的肩颈布满了他昨夜留下的青紫。抿了抿唇,他上前坐在床沿握住她冰凉的手:“要不朕将他接到宫里来,你若是想要医治他也方便。”
夜婉凝满目怒意瞪着他:“你还想对他做什么?是不是没打断他的手不甘心?”
他心头一紧微微拧眉:“你知道朕不是这个意思。”
她移开视线沉着脸色:“那你是要所有干净的人都呆在这个肮脏的地方被污浊吗?”
“凝儿……”慕容千寻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半晌,他缓缓放开她的手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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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吃点吧,别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膳桌上,依兰看着坐在慕容千寻身边不动碗筷的夜婉凝好言相劝,明知道她是在用自己的性命无声地反抗,可是她终是忍不住心疼夜婉凝。
慕容千寻心口发堵,看着她碗中丝毫未动的饭菜,他的脸色越发黑沉,无又感觉无力。
他又给她布了些菜,而她却抿唇不语视线落在别处。
“凝儿……”他疲惫地覆上她的手背,见她没有反应,他紧了紧手沉声开口:“用好膳让秋瞑陪你去。”
离宫的马车上,夜婉凝没有一丝受宠的喜悦,她知道,这是她用血的代价换来的,若是他没有亲手打掉她的孩子,或许,他还以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才是真的,若是她不是从鬼门关转了一圈,或许她还在那冰冷的月凝宫孤影残灯。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娘娘,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依兰问。
夜婉凝看着窗外的景色反问她:“若是你,你会如何?现在将你宠上天,难道你能保证过段时间他不会将你打下地狱?”
依兰不知如何回答,可是这么一听,在细想往日的情景,若是她自己,或许也无法原谅,毕竟那样的伤害已经伤尽了她的心。如果是普通的后宫女子,或许还会抓住机会守住隆恩,可是夜婉凝不是那些女子,注定了慕容千寻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陆秋瞑随行在马车边,听到夜婉凝的话,不由地紧蹙了眉。在他看来,慕容千寻从小都是含着金汤匙,他什么都不缺,更不缺女人,若是他想要,天下女人都是他的,哪里会懂得男女之情?
遇到了夜婉凝,对她的宠溺已经是慕容千寻用尽了所有他所懂的情,可是当他发现她的“背叛”后,就像是受伤的老虎,用尽一切办法去伤害她和她身边的人,当他发现自己的错误时,他已经极力挽回,可是他不知道,有些东西是无法挽回的,也有些东西就算他是帝王也无法得到。
到了将军府,夜墨凝早已等候在门口,夜婉凝看到那般情景,不由眼底一热,似乎每一次来到将军府,夜墨凝都会等在将军府门口,她不知道他等了多久,可是她知道一定是很久。
“哥哥。”夜婉凝下了马车就立刻快速走了上去蹲下身子看着他。
夜墨凝坐在滚轮椅上不能动,但是看见她迅速走来,脸上的笑容一刻都没有消失过。
“凝儿,累了吧?”夜墨凝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进去吧。”
进了将军府,夜婉凝来到夜墨凝的椅背后道:“我来。”
“这怎么使得。”管家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夜婉凝已经将他推去了房间。
房间里只留下了夜墨凝、夜婉凝、邹子谦和依兰,就连陆秋瞑都没有让他进来,对于夜婉凝来说,一切和慕容千寻有关的人她都不想见。
“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酸疼?”她坐在凳子上问。
夜墨凝摇了摇头:“不疼,我很好,别担心。”
夜婉凝忍不住心酸,她懂得骨科,自然知道断腿之人在康复期间的痛苦,可是夜墨凝却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让她难受的话全文阅读。
她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询问了邹子谦近日给夜墨凝施针的次数和腿伤的情况,随后才亲自给夜墨凝医治,施针过后,夜墨凝果然觉得舒适多了,先前的酸痛也消失无踪。
“想不到凝儿的医术如此精湛。”他看着自己的腿有些难以置信。
夜婉凝淡淡一笑:“倒是比我想象中的好许多,看来邹子谦这个徒弟我没有白收。”
邹子谦受宠若惊:“娘娘……”下一刻,他立即跪倒在地,“下官惶恐。”
夜婉凝看了他一眼缓声开口:“难不成往日所教都担不起你的一声‘师父’称呼?”
邹子谦欣喜若狂:“下官何德何能可以有凝妃娘娘收为门徒。”
听到凝妃娘娘这个称呼,夜婉凝看着窗外蹙眉陷入了沉思,她何时才能摆脱这个身份?
邹子谦以为她因为他没有叫师父而恼怒了,急忙磕了三个头道:“多谢师父不嫌弃。”
夜婉凝转身扯出一抹笑:“别跪了,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