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皇上——”边上,贺风矛头直指李青歌。
凶手竟然就在现场?赫连炎眼神骤然变得冰寒起来,一转头,却在瞧见李青歌的同时,震住了,“玉儿......”
“民女李青歌叩见皇上。”李青歌忙跪地请安,一边解释道,“此事另有误会,还请皇上听民女一言。”
“玉儿......”赫连炎目光微拢,紧紧的锁在李青歌身上,这让李青歌心里有些不安,“皇上,事情是这样的,民女奉林贵妃之命,前来宫中,不想遇到了惜玉公主。因民女样貌与惜玉公主有几分相似,惜玉公主便要让民女自毁容貌,民女不肯,所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皇上,民女绝非有心要害惜玉公主,实在是当时情形太过危急,民女逼不得已。只求皇上能格外开恩,饶过民女,民女定然会竭尽全力救好公主。”
她这话一字一句说的清楚,温软之中却带着刚硬,更有一种威胁在其中。
首先,事端是惜玉公主挑起来的,她只不过是出于自卫,另一个,除了她没人能解惜玉公主身上的毒。
若想她解惜玉公主的毒,那么,皇上就得亲口赦免她所犯的过错。
皇上乃九五之尊,一言九鼎,说出来的话与圣旨无异,自然不会出尔反尔。
一旦皇上亲口赦免,她也就算成功逃脱了。
殿上众人,个个听的目瞪口呆,竟然有人敢跟皇上耍心眼讨价还价?真是活腻歪了。
唯有贵祥,一瞬不瞬的盯着李青歌,脑海中一遍遍重复着她刚才给赫连炎请安的话,她说她叫李青歌,她——姓李,难道她是——
想到这一层,贵祥惊出了一身冷汗,再瞧赫连炎那已然失神的眼神,心中只剩叹息。
哎,真是——冤孽!!!
“父皇,”躺在榻上的赫连惜玉,尽管痛的要死,可看着没有动静的赫连炎,不禁奇了怪了,若是以往,她就是手指头破了,父皇一怒之下也能砍了人家的脑袋,可今天,她被害成这个样子,父皇怎么还没动静?难道父皇是气傻了?
“父皇。”赫连惜玉又虚弱的喊了一声,哭道,“父皇,就是那贱丫头下毒害我,父皇,你替我杀了她,我要她千刀万剐,呜呜......”
赫连炎沉静的注视,让李青歌心里一下子没了底,难道她判断错误,这皇上是宁可自己的女儿受罪,也不愿放过她??
“皇上。”不得不再次出口,李青歌道,“公主所中之毒名为红颜破,半个时辰内若得不到救治,必然会毒发身亡,且会死的极为痛苦......”
“好。”赫连炎定定的望着李青歌,突然笑了,“朕赦你无罪。”
众人只当是皇上心疼惜玉公主,才会说出此话,做出妥协,却根本忽略了,赫连炎所说,只是赦李青歌无罪,却并未说要为赫连惜玉解毒。
也就是说,他此刻,心中第一想的是赦免李青歌,却并没有考虑到赫连惜玉的生死。
而跟了赫连炎几十年的贵祥,当即便猜透了自己主子的心思,终是一声叹息,却不知为谁。
“多谢皇上。”李青歌心口一松,连忙起身,走到榻边,几枚银针立刻封住了赫连惜玉的几处大血,不让毒素蔓延,随后,立刻掏出一枚清毒的药丸塞进她嘴里,这才转身对一旁伺候的贺风道,“您是太医?那麻烦您帮我取这几味药来。”
说着,李青歌就对贺风报出了药名,太医院都有现成的,有几味极为普通,但是,听完,贺风神情一震,李青歌给的药方让他有种醍醐灌顶之感。
高,实在是高,想不到红颜破那样毒辣的毒药,解药却是如此简单?
可常人通常会觉得,越是狠辣的毒药,解法越难,因此可能会陷入误区,所以,那解药也就越发难配。
可李青歌的这一思维,真是少见。
贺风立刻亲自去办。
“父皇。”疼痛稍稍缓解了一些,赫连惜玉便又眼神阴冷起来,抓起赫连炎的袖子,就哽咽了起来,“父皇,你要为玉儿做主,这贱丫头......欺负玉儿,还要毒死玉儿,呜呜呜,玉儿好痛啊,好痛啊,呜呜......”
“好了。”赫连炎坐在了床头的椅子上,轻声安慰着赫连惜玉,“玉儿乖,太医已经去配药了,很快就不痛了。”
“不。”赫连惜玉简直是震惊了,“父皇,难道父皇真要放过那贱丫头吗?她这样对我?难道父皇都不管了吗?”
两行委屈的泪顺着眼角滚落,那一张娇俏的小脸任谁见了都会心生几分怜惜。
赫连炎神色不觉为之动容,赫连惜玉瞧了,越发得意,便有意加了把火,哭道,“呜呜呜,父皇,你不疼玉儿了,呜呜呜......玉儿还不如死了算了,那什么解药,还配它做什么?索性让玉儿毒发身亡算了,呜呜呜我——”
一行哭,一行说着,赫连惜玉背过身去,只丢给赫连炎一个冰冷的后背。
边上,柳如烟见了,心中得意起来,哼,李青歌,这次看你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