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地道。“夫人。可是我们的惯例。却是按人头收钱的。反正你们一家人。将就挤挤。”
事到如今。我们都不好说些什么了。嫌这里不好。哪里有更好的地方。
只是他把我们当做了一家人。这倒让柳眉有些不自在。
不一会。伙计抱过來一套被褥。把原來的换下。柳眉道。“怎么连被子也只是一套。说不得更要给一份的钱了。”
我看伙计也确实为难。“算了。他就算是抱來两套。我们又能放在哪里。”
只剩下我们两个站在屋中。屋子确是狭窄。除去那张床。我们站在那里几乎要面对着面。柳眉的脸红润润的。她看着我道。“讲不了。这张床只有我睡了。”
“那是。那是。让你站一夜。我也睡不着啊。”
她扭身坐在床边。这下子屋子里显得宽敞了一些。
我们到街上吃过了晚饭。两人抬头。看到一轮皓白正挂在头顶。“祭月节。看样子。明天就是十五了。”
“关于月亮的传说。自古就有很多。《山海经.大荒西经》说‘帝俊妻常曦。生月十有二’。说的是常曦生了十二个月亮。还有。《归藏》里说。‘嫦娥以西王母不死之药服之。遂奔月为月精。’”
“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听來的。”柳眉问。
“都是书上的。”
“我们这里倒不曾听说过这些。不过。当地的妇女们都认为。月亮里有使人保持青春美丽的神性。明天祭月节供奉月亮的水果皮。她们都要保留下來擦脸。说是能让自己更美。”
我看了看她。一张俏脸在月色之下更显得妩媚。“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嘿嘿。这个么。我就试过。”
“怪不得生得这样好看。跟嫦娥似的。”赶紧恭维一下。过一会也让我在床上躺躺。
“你这才是恭维我呢。你家的那几个姐妹。随便拿出一个來。谁都不比我差哦。尤其是那个画姐姐。生得比嫦娥还要好上两分。让人都无法找到合适的词句來形容。”
祭月节。原來是以女性为主。我们在街上碰到的好多人。身边都陪伴着女人。看样子。这些女人。是在家人的陪同下。从大老远的地方赶來拜月的。
“原打算明天就走的。这样一來。我们干脆就再住上一天。明天。姐夫也陪你祭月。你看成如何。”
“好啊。我正求之不得。一想我们此來是为兄长传话。不大好意思自己先玩。既然你也这样想。那我当然愿意了。”
我说。“古奇那莱。是我的兄弟。你。也是我的妹子。两边一般沉。自你认了田王为义父。那我们的关系倒比你哥哥还近上一分。我岂能掂量不出轻重。”
柳眉听了。心下一阵感动。不觉伸手挽住了我有胳膊。
我们一直在街头逗留。还有一个原因。那间房子太窄小了。而且只有一张床。如果让她睡在床上的话。那我只有在床边靠坐一夜了。相比之下。还不如在这里多走走。
却似乎沒有想到这层。她过了一会就对我说。“天色不早了。不如我们回去睡吧。”
我应着。心想。考验田将军的时候快要到了。
进屋的时候我们谁也沒有提出长灯。伙计倒是给我们准备了灯盏。但是我预感到点灯会招來蚊子。
我对她说。“你睡吧。反正只有一张床。”她迟疑了一下。道。“有心与你一起挨到天亮。可是一想。我们是要交钱的。总不能现成的被裸奔一动不动呀。……睡。不睡白不睡……那……我就不客气了呀。”
我在黑暗中做了个请的姿势。她合衣往床上一躺。“舒服。”
我只能靠在床边。过了一会。听到衣服窸窸窣窣地响。只听她说。“我还是觉得亏了。这好干净的被子。不好好睡一觉对不起它。”
我暗暗一笑沒有理会。一会。她躺好了。“真舒服。”
“我说柳眉。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两个字。想一想旁边还有一个人在这里受罪。你还好意思一口一个‘舒服’么。”
“那怎么办。实在躺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