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一动。向前移去。
我一纵身。跃到了神龟的脖子上。往上一骑。手中多了一条长杆。不时地往旁边的巨大礁石上点、撑上一下两下。让大船避开迎面而來的碰撞。
“现在是什么方向。”我冲着身下喊道。
六角很快从龟嘴巴里露出头來。“正南。”说完了却不缩回身子。而是扭着脸看了我一会儿。
“干什么。老婆。我现在可腾不出手來。不要挑逗我哦。”
一排大浪打來。我的衣服全都湿透了。她也是一头的水。头发变得湿漉漉的。往下淌着水。
“谁在挑逗。我是怕你被浪头卷走了。上哪去找这么好的人呢。”
“呵呵。你这就是在挑逗。再说。我就干不了活了。”说着。长杆往左前方的巨石上一顶。船头刚刚在经过迎面撞來的一块巨石的时候。反应迟钝地往旁一偏。从巨石的身边擦着驶过去了。“现在什么方向。”
“正南。”她说。然后又來了一句。险些让我从上边掉下去。“就是你的枪正对着的方向。”
我忽然沒有了脾气。这么一个女人。在这样的关头。还有心思和我开这样的玩笑。一场与恶劣天气搏斗的耗时费力的活。竟然变得暧昧起來。
我们正在穿越的。是一片方圆五、六百里的珊瑚礁群。现在正赶上大潮。许多原來能看到的礁岛都沒于水面之下了。一条五六尺长的大鱼。被浪头高高地抛起。摔在一座礁岛的尖顶上。银白色的身影无力地弹了一下。从腮、眼睛、腹下浸出的血水。很快就被水流清洗得干干净净了。
六角也看到了。很快地。她又看顶上身影一晃。那是我从神龟的脖子上一跃到了礁岛上边。
一把拣起了那条大鱼。手感圆实而饱满。还在微微地做着努力。身子一鼓一鼓的。
六角吃惊地趴过身子。大船还在不停地往前移动。我一扬手。冲着六角喊道。“老婆。接稳喽。”鱼划了一道银线。恰恰飞到了她的眼前。
六角身手是不错的。只见她平伸出两臂。用腰部的力量瞬间挺直了身子。先是用手触了一下那条鱼。让它在空中打了个翻转。再落下时。已经稳稳地接在手中。
她手里抓着鱼。眼睛却在望着我。那意思是。你怎么上來。我示意她赶紧缩回去。时间刻不 容缓。大船已经过了一半。
我脚下一弹。用长杆撑住礁面。飞身而起。落下时。站在了船尾的舷窗处。往下一看。原來。画她们已经全都穿衣起來了。
她们几个感觉窗上一黑。都抬头看到了我。一身水淋淋的。齐雪忙对我招手。“快进來。换一下。”
这时船身一顿。底板下“哧”的一声。是船底正好从礁石的顶部划过。我的心一颤。对她们道。“不用。换了还湿的。”又飞快地跑到前边。用长杆掌握方向。
天光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大亮了起來。六角从龟嘴巴里冲我挑起了大拇指。沒等我问。就说。“正南方。”
靠。我这是什么水平。天生是水手的料。而六角。却像个船长。